他直瞪瞪看着一脚踩在他胸口的玄清,却发现玄清竟是抬起手扯下来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玄鹤那张森冷阴沉的脸。
“玄……”可惜他再也发不出那个音。
玄鹤抬手从斛律衍怀中拿走了本该属于楚北柠的武侯令,既然要赴宴,他必然会带这个东西。
玄鹤高大的身影缓缓俯了下来,冷冷看着浑身是血的斛律衍,一字一顿道:“本王的女人,你也敢碰?”
他脚下用力,那匕首更深的刺进了斛律衍的血肉中,咔嚓一声,胸腔的骨头都被玄鹤踩碎了去。
斛律衍大口大口喘气,更多的血从他的嘴里渗了出来。
本王的女人,你也敢碰?
他知道是谁了,他后悔了,可他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
斛律衍最后挣扎了一下,渐渐没了声息。
玄鹤却带着武侯令翻过了鹤鸣亭的石栏,瞬间朝着千丈崖壁跃了下去。
之前长风和青山已经在崖壁这边提前布置了一些特殊的石锁,玄鹤便踩着这些石锁而下,直接下到了谷底。
也得亏他这样的高手,寻常人怕是早就摔成了一团肉泥。
他就像是一只苍鹰,带着复仇的威压而来,却又像是鬼魅一样离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伴随他的离开,那些佩戴安王府标识的护卫们也脱掉了外衣,混进了百姓中散开。
亭子下守着的斛律衍的护卫们只听得到自家殿下一声凄厉的喊声,好像喊得是安王的名字,顿时晓得出事儿了,纷纷朝着鹤鸣亭跑了上去。
正在这个当儿,安王玄清也带着护卫走到了鹤鸣亭下,他正准备上去,不想亭子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凄厉至极的喊声,像是在喊他的名字。
安王登时愣了,斛律衍这来得也才早了吧,不是说好的午时三刻吗?
关键他还没到,他喊他名字做什么,难道嫌弃他来的迟了,可也不至于这么愤怒吧?
玄清哪里做他想,忙朝着鹤鸣亭疾走了几步,哪知到了亭子里的时候,整个人顿时吓傻了去。
只见亭子里此番早已经纷乱一团,那些柔然护卫抱着浑身是血的斛律衍用柔然话大喊大叫,像是疯了一样。
能不疯?
主子莫名其妙的死了,他们这些护卫都得被柔然大王大卸八块。
那些柔然护卫看到玄清竟是也站在这里,脑子里早已经乱了,反正殿下临死前喊得是玄清的名字,赴约也赴的是玄清的约,就是他害死了殿下。
“他杀了我们的殿下!!”
“杀了他给殿下偿命!”
“杀!”
玄清登时吓得连连后退忙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
那些柔然护卫已经完全疯了,哪里管得了这么多的三七二十一,纷纷拔刀朝着玄清冲了过来。
玄清身边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一时间两拨人瞬间打了起来,还互相刺死对方几个,血腥味更加浓了几分,动静儿实在是太大连四周的百姓也惊动了,忙报了官。
此番玄清哪里还能走得脱?冷汗顺着脊背蜿蜒而下,他怕是着了道儿了,可纵然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逃?已经惊动了官府,他怎么逃?
避?那帮柔然护卫咬死了说是安王杀了他们的大王子,这到哪儿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