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柠死死盯着斛律琬那张明艳无情的脸,终于明白这世上有的人天生就是无可救药的坏种,既然如此除掉这样的坏种应该不违背天道吧?
她眸色一闪,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凑到了斛律琬的面前低声道:“你这一次设局帮你王兄拿到了那块儿令牌,他有没有重重赏赐你?”
斛律琬一愣不想楚北柠竟是问出来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她冷冷笑道:“你倒是操心我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人的眼睛大多是骗不了别人的,楚北柠已经从斛律琬的眼眸里得到了答案。
她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果然柔然大王子疼爱自己的妹妹啊,这么大的一件功劳怕也就是短短的几句称赞罢了。”
斛律琬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其实眼前这个女人说的没错儿。
当初她费尽心血,若不是逃的快,还有裴家长公子来了那个山洞,怕不是早就死在了梁王的手中了。
不想她千辛万苦拿到了那块儿牌子送到哥哥手中的时候,哥哥只说她这一次办事办的好,便拿着牌子急匆匆离开了驿馆不晓得找谁商议去了。
当时她是略有失望的,不过王兄和她一母所生,王兄得到了柔然大王的位置,她以后也能跟着飞黄腾达,想到此也就释然了。
此番却被楚北柠这个贱人再一次提及,多多少少有些心中的嫌隙生了出来。
楚北柠顿了顿话头笑道:“不过我倒是有一件事忘记和你说了。”
“什么事?”因为之前楚北柠的言语挑衅,此番的斛律琬声音中也带着几分僵硬没有了之前的恣意嚣张。
楚北柠压低了声音道:“那块儿令牌有机关,打开机关便是一张图。”
“你说什么?什么图?”斛律琬抢上一步一把抓住了楚北柠的手腕,太过用力,楚北柠竟是感觉到一丝丝的疼痛。
楚北柠笑了笑,挣脱开了斛律琬的手腕道:“你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你王兄养的一条狗罢了。”
“你还指望你王兄能对你怎么样?不把你和亲就是恩惠你了,不过,谁叫你是个偶尔有点儿用的公主呢?”
“除了你公主的身份,你啥也不是!”
“还有,”楚北柠笑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斛律琬,“令牌和图的事情我只和你王兄说,你回去帮我传个话儿,他想要拿东西得亲自和我谈。”
“我知道这张图对你们柔然很重要,所以看你们的诚意了,和你谈你还不够格,也不配!边儿呆着去!”
斛律琬顿时脸色沉到了底,前所未有的愤怒将她狠狠包裹着,这一重愤怒不光是针对楚北柠这个贱人,更多的是针对她的王兄和父王。
是的,她那些王兄们大部分都是些草包,哪里有她这个能耐,可偏生她是个女儿身便是做的再好也不可能有任何的结果,反倒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她一颗心沉了下来,这一次她跟着哥哥来大晋就是为了那块儿牌子,父皇很看重这件东西,可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何父皇,王兄都这么在意?既然那么重要,那这件东西若是弄到她的手里……
她眸色一闪,看向楚北柠的眼神也变了几分:“呵呵,你又想玩儿什么把戏?”
楚北柠淡淡笑道:“不想玩儿什么把戏,只是和你王兄谈一下而已,你仅仅是个传话儿的,问那么多你也不懂。”
斛律琬咬着牙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最讨厌楚北柠这个傲娇的样子。
明明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白痴傻子,这些日子却是掀起了这么大的浪,她倒是要瞧瞧她哪里强得过她?张狂什么,有你吃苦头的日子。
楚北柠不再理会愤怒至极的斛律琬,其实有些火挑起来一簇小火苗便成,若是挑的厉害了,反而遭人怀疑。
她转过身朝着自己的医馆走去,却停下了脚步侧过身扫了一眼身后的斛律琬。
“斛律琬,虽然我五妹妹是个靖北侯府的庶女,不过你和她比起来给她提鞋都不配!”
斛律琬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冷冷笑道:“是吗?我们走着瞧!”
楚北柠看着斛律琬急匆匆离去,背影虽然傲气,可今儿被楚北柠气得够呛,倒是有些仓皇的意味。
楚北柠回到了医馆的内堂,门帘被人掀了起来。
慕泽轻摇着折扇迈步走了进来,看着楚北柠慢条斯理的笑道:“厉害,真会拱火儿。”
“不过,你这么坑五小姐,那胖丫头知道吗?”
“我妹妹哪里有胖,她那叫可爱富态!啥也不懂!”
楚北柠但凡是听到关于妹妹的任何不好的说辞,都要撕回去的。
她凝神想了想,倏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得回去看看五妹!”
慕泽瞧着楚北柠匆忙的背影不禁苦笑了出来,简直就是个护妹狂魔。
楚北柠这下子也顾不上坐诊了,直接让小厮驾着马车送她回靖北侯府。
刚走到门口就瞧见了门庭处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抬眸一看是十几个泥瓦匠和木匠再给楚家修房顶。
她回到了轩翠苑,李嬷嬷忙迎了出来。
“主子今儿回的早,许是病人不多。”
李嬷嬷帮楚北柠拿走了她身上的那套手术用的特制箱子,随后端了香汤给她敷面去乏。
“你给我拿小厨房里的点心,包好装在食盒里,我去看看五小姐。”
李嬷嬷笑着应了,他们家五姐儿最是个客气和蔼的小姑娘,就是爱吃爱下厨,将刘姨娘愁得够呛,眼见着到了说亲的年龄女红书画一样不学专门学做个厨子?
刘姨娘自己暗地里也和亲近的下人们诉苦,王姨娘的两个女儿好得都还务正。
如今嫁得如意郎君个顶个都不错,可她生的两个女儿实在是一言难尽。
三姐儿墨月爱刀枪剑戟,行军布阵,自然是难嫁人。
好不容易大小姐帮忙说了亲事,而且旷亦那个少年也不错,除了无父无母没有仰仗之外,是个好孩子。
那晓得半道儿杀出来一个静王爷,这下子好端端的亲事被搅和了,刚下了聘的三姑爷因为错手捅了静王爷被流放了,自己女儿避祸也只得逃走。
这五姐儿更不成个体统,每日里要么不出门就在小厨房里研究怎么做饭,要么出门就是各大酒楼里拜师傅学做菜。
刘姨娘已经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