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休听完派出去警戒的侦察兵的汇报,噌的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
他满脸震惊地看着宇文雄道:“我擦的,孙越手中的十万人,早就被野战旅三团给杀得溃不成军,昌州还有十几二十万人被陈修然堵住了,现在又冒出了三十四万人。”
“昌王就一个藩王!他哪里来这么多人?”
“他是猴哥转世觉醒啊?抓一把毛吹一口气就是千军万马!”
梁休当时都无语了,现在整个战场,投入的总兵力都高达上百万了。
而昌王一个藩王,他手中的总兵力竟然高达七八十万!这都快比得上整个大炎的总兵力了!
这不是扯淡吗?昌王真有这么多军队,还需要等到现在举世伐炎才敢对大炎动手?
如今百姓民不聊生,天时地利人和他都占了,直接揭竿而起,推翻大炎不就行了?
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
还有,这几十万人的军队,单凭他一个藩王,怎么养得起的?
最重要的是,这么多军队,居然能够悄无声息避开密谍司和情报处的耳目,秘密地接近云荡山战场,甚至还成功地发起突袭!
这太不科学了。
宇文雄看着刚才从容淡定,现在着急上火的梁休,不由笑了:“我还以为你会淡定地说一句:不就是多了四五十万人吗?吃了就是。”
梁休有些烦躁,没好气地道:“我不怕撑死吗?你们全部加起来上百万人,老子现在算上锦麟卫和左骁卫,能用的兵力不倒十万人,怎么打?”
“要真等老子发明了机枪,几十架往这山顶一架,你再来一百万老子照样给你突突了!但现在不行啊!现在野战旅还太穷了。”
宇文雄听到这话,险些将手中的酒泼梁休一脸,说这话你有脸吗?
你野战旅一个月造的军费,都快比得上大炎所有军队一年的支出了,就这你还敢叫穷?还要不要脸了?
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把心底的火压了下去,又慢吞吞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转移了话题。
“想知道为什么昌王的手中,会有这么多军队可用吗?这就是为什么我之前会告诉你,你最大的疏忽,就是低估了昌王!”
“昌王要是没有这么多军队,他能独裁南境十几年,而不被朝廷发现?他能将南境的密谍都策反成自己人?”
梁休看向身后的传令兵,道:“告诉徐怀安,让他防住甘州方向过来的敌人,要是敌人冲破他的防线,就让他提头来见!”
说完,他才扭头看向宇文雄,道:“我就说你们这群老货,都在秘密憋着坏呢!太可耻了,既然昌王的牌出来了,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后续计划是什么?”
宇文雄转着酒杯,看着清澈的酒水在杯中晃荡,许久才抬头看向梁休,露出了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没有计划!接下来的棋,该换人了……”
“我¥……”
梁休没想到等了半晌,居然等了这么一句,气得原地爆粗口。
“有人在靠近,大约一百来人。”
这时,水纤月忽然说道。
安然等人瞬间亮了兵刃,将梁休保护在了身后。
宇文雄见状微微一笑,指了指身后道:“你不是要找昌王吗?他来了……作为胜利者,总是要好好看看失败者这时沮丧的样子,那样更让人心神愉悦。”
梁休顿时有些无言。
这特妈的……算了这么久,还是算不过这群老狐狸啊!
宇文雄看了一眼苏哲,挥了挥手道:“他没用了,让他闭嘴吧!”
宇文雄的护卫领命上前,一刀横劈,苏哲的人头瞬间就飞了出去,沿着山道一路往下滚,但很快又被人丢了回来,稳稳地落在了梁休和宇文雄的面前。
“宇文兄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给本王一个下马威吗?”
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也在身后响起。
梁休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身穿银色盔甲,腰悬宝剑的中年男人,正率领一百多亲兵缓步走来,距离近了,这一百多人迅速展开,将梁休和宇文雄重重包围住。
昌王!
梁休虽然没有见过昌王,但听这家伙的语气,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家伙就是昌王。
说实话虽然已经从宇文雄的口中得知昌王已经到了的消息,但这时见到昌王,他心头依旧格外的震撼。
郝俊才和范江刚刚还从定远传来消息,昌王正在组织军队进攻定远,企图破开定远率军南下和宇文雄汇合?那他是怎么过来的?
就算是给他装上一双翅膀,也不可能一个晚上,就能从定远飞到边境线吧?
再说这个时候,估计定远已经开战了啊。
“下马威倒不至于,只是给他说了一些话,不想要你听到罢了。”
宇文雄指了指身边的位置,道:“别那么大阵势,小心吓到小孩子!过来坐吧!你这侄子估计现在有很多疑问呢!就算死,你也得让人家死得明明白白吧!”
昌王解下佩剑,走到桌边坐下,随手将佩剑丢在桌上。
他自顾取了一只杯子倒了酒,并没有饮,只是轻微地闻了闻,便道:“酒是好酒!不过,这种酒最好是在庆功的时候再喝,现在还不是时候,但也不远了。”
说完,他抬头看了和尚和安然身后的梁休一眼,眉梢微挑:“小家伙,你应该叫我一声皇叔!”
梁休沉吟了一下,推开了安然和和尚,恭敬地行了一礼:“见过八皇叔。”
“嗯,你小子还不错!要不是被你小子逼得太紧,本王还不想这么快就暴露了。”
昌王举杯向梁休示意了一下。
梁休嘴角微扬,就大大咧咧地在桌边坐了下来,道:“不是我逼得紧啊!要不是皇叔你派人上京刺杀,又企图劫走四哥,我又怎么会率军入南境呢?”
“这样的契机,其实是皇叔你一手策划出来的吧?”
昌王双眼微眯,微微戏谑道:“哦?看出来了?”
梁休把玩着酒杯,道:“刚刚想通的,老睢王……不,皇伯父出现在京都的时机,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