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安很粗鲁,拎着宇文玥就像拎只鸡仔,直接提着他丢在梁休的面前。
见到梁休从马背上跳下来,宇文玥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嘴角哆嗦着道:“你……你想干什么?”
梁休抽出燧发枪,直接顶在宇文玥的脑袋上,舔唇冷笑道:“我需要知道,南楚这五十万兵马的具体信息。”
宇文玥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吓得脸都白了,连话都说不清了:“我……我不知道,这五十万人,都是我父皇的嫡系,他们只听我父皇的命令。”
梁休的指尖缓缓抵在扳机上,戏谑道:“到现在了,你还想和我刷心眼呢?特妈的,这五十万人真特妈是死士,甘州早就丢了。
“现在甘州还在赤鳞军的手中,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五十万大军中,至少有一些人是不想打的,或者说,有一些将领是不想打的。
“所以,你最好说话的时候动动脑子,否则,我会让你脑袋开花!biu……”
梁休假装手一抖,吓得宇文玥惨叫一声,脑袋都贴在地上了。
梁休无语,想当日宇文玥初到南山时,是何等的嚣张跋扈,也不知道在李凤生的手中经历了什么,现在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哪里还有往日的意气风发。
“吓唬你的,没上子弹……”
梁休一边填充弹药,一边看着宇文玥道:“但是现在真装有子弹了,我如果听不到我想要的信息,那子弹就会从你的额头,穿透你的后脑勺。
“所以,想清楚,能聊了吗?”
宇文玥这时哪里还敢刷心机,连连点头道:“能……能……”
梁休坐在宇文玥的面前,燧发枪撑在地上,盯着他道:“那就说说吧!如果我满意了,有惊喜哦!”
宇文玥看着梁休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放松,内心反而一片哇凉,有惊喜?呵呵,估计说完留给我的,就是惊吓了吧!
“这五十万大军,分别来自三支部队。”
他看了梁休一眼,道:“这三支部队中,乾林军是我父皇的嫡系,也就是最先开拔到边境的三十万人,定远军、定坤军,虽然表面依旧由我父皇控制,但定远军的将领,已经投靠了我。
“而定坤军的将领,则是投靠了大皇兄。
“所以虽然是号称五十万大军,但真正真心攻打甘州的,只有三十万。”
梁休眸色微凝,盯着宇文玥似笑非笑道:“你和南楚大皇子,联手了是吗?”
宇文玥脸色一僵,道:“你……你什么意思?”
“别装了,这两支军队既然能开到前线,那就说明你们是下了功夫了的……你们兄弟俩,想要谋朝篡位?”
梁休双眼微眯,戏谑起来:“看来,你们都不希望宇文雄能够长生不死啊!”
宇文玥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梁休看着他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真的,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至少瓦解这五十万大军,他心头有了一定的信心。
要瓦解这五十万大军,只要完成一个目的就行了——灭掉宇文雄。
只要宇文雄死了,那大皇子宇文郜和宇文玥就会为了争夺皇位而陷入内乱,北莽的结局就会在南楚再次上演。
按照梁休的估计,这两兄弟派这二十万人过来,名义上是帮助宇文雄打战,而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为了监控宇文雄。
五十万大军,打了七天为什么没有打下十万赤鳞军镇守的甘州?说明定远军和定坤军,打仗并不走心,而是可以的让乾林军和赤鳞军打消耗,让赤鳞军将乾元军的有生力量消耗待见。
待到乾林军的力量被赤鳞军消减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就会假装借着大炎的手,打掉宇文雄,再嫁祸给大炎,让大炎来承受南楚国内的怒火。
只是梁休表示大炎不愿意背这锅。
“宇文雄身边亲近的人,有你们的人吗?”
梁休沉吟了一下,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大皇子有没有人,但苏哲是我的人,他已经被东林十三给秘密收服了。”
宇文玥说道,没有隐瞒。
梁休眨了眨眼道:“那有个问题,我就有点好奇了啊!你是东林十三的私生子,还是宇文雄的亲儿子?”
这件事似乎是宇文玥的逆鳞,梁休话才出口,他整个人的脸色就狰狞起来,冲着梁休怒喝道:“我是南楚皇族嫡亲血脉,是南楚的三皇子……”
梁休抬手掏了掏耳朵,砸吧砸吧嘴道:“行吧,别那么大声,我能听得见。”
他看着宇文玥,轻笑道:“我们谈谈合作,怎么样?”
宇文玥怒瞪着他,没有说话。
“你应该知道,你落在了我的手中,几乎必死无疑了,但是现在,我想给你一线生机。”
梁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宇文玥,道:“如果你答应和我合作,我不仅放你回去,我还会全力支持你,让你成为南楚的王,如何?”
闻言,宇文玥猛地抬起头来,声音尖锐道:“果真?”
“当然,在对于干死宇文雄这个目标,我们是一致的。”
梁休转着燧发枪,道:“我的人会全力缠住乾林军,你需要做的,就是联系大皇子,让他的那支部队,和你的部队一起进攻宇文雄,如何?”
宇文玥想了想,摇摇头道:“大皇兄不一定会听我的。”
“他会听的。”
梁休笑了笑,道:“你只需告诉他,野战旅的特战队已经秘密潜入甘州城外了,正在借机除掉宇文雄,你要发兵勤王救驾,那他肯定会来。
“因为玉玺,在宇文雄的手中,谁先拿到玉玺,谁就能篡改遗诏,谁就更有资格当皇帝。”
宇文玥闻言,顿时咬牙道:“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叫大皇兄来?我一个人就能做到,甚至登王……”
“废话!”
梁休一巴掌甩在宇文玥的脑袋上,怒道:“你不把宇文郜叫来,本太子怎么挑动你南楚风云啊?他可是来背锅的,还是你想自己背这锅?”
宇文玥盯着梁休,咬牙切齿道:“你果然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