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在张洪顺治下的县内各乡镇执行他的怀柔政策,第一阶段的胜利确实是来得很快。成立了若干个维持会,选举了一批亲日分子成为了维持会的会长。胡先生自认县维持总会的总会长,大汉奸带着一群或年轻、或年老的小汉奸,成为了这片沦陷区的主要被敌人所利用着的力量。而紧接着,下面的诸多任务,也就都可以顺利的发展下去了。基本上文迪了之后,胡先生就把这群人给召集到了一起,摊派任务。
一屋子的汉奸,除了维持会会长之外,还有副会长、保长、甲长,乌泱泱的坐了一大片,看到胡先生走进来之后,一个个都先站起身来,对着胡先生谄媚的笑着,点头哈腰。胡先生目不斜视的走到人群的前面,放了一条长桌的地方,面向了人群站定,压了压双手,面容严肃的扫视一圈,朝着旁边的护兵队长问道:“还有谁没来吗?”
护兵队长名叫王淦,是张洪顺手下的一个班长,特意派过来,带人保护着胡先生这个维持总会总会长的生命安全。毕竟,像他们这样的汉奸走狗,每天都还是比较危险的。时不时的就会有仇恨的枪口对准着他的脑袋,让他寝食难安,不得不防备。王淦这个人比较机灵,用了几天,胡先生就显得比较倚重他了,走到哪儿,就把他带到哪儿。
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在胡先生问起来之前,他早就已经算好了人数,胡先生一问,他便立马回答说:“报告总会长,只有一个人还没有到了,是水北村的甲长。他名叫熊千秋,已经五十多岁了,估计人老了,退较慢、反应也慢,这不就来晚了吗?不过,既没有提前言明,也没有派人过来请假,就是单纯的迟到了。总会长,请您指示,该怎么处理?”
“处理?还不急着处理呢!人不是还没有来吗?”胡先生一点儿都不知道着急的如此说道。随后,他扫视了一圈,知道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便就开始了这次汉奸会议,“各位三老四少,今天把大家召集在一起,主要是为了我们这个维持总会成立之后的诸多还没有分配安排下去的事宜,给大家做一个分配的。在座的这么多人,以前,有大户人家出身的巨商富贾,也有小家小院出身的庄户劳力,更加有之前被人家视为是地痞无赖的贩夫走卒。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我们都是为皇军效力的人了。借着革命党的一个词儿来说,那就是同志了!”
下面人听到‘同志’这么一个颇具革命色彩的词汇,便有些小小的骚动起来。毕竟,这样的一个场合,说出这样的词语来,总归显得有些不太合适。当然了,在座的没有哪个不是人精,既然端着人家的饭碗,那就没有道理去砸人家的锅。于是,他们非但没有任何觉得不对劲儿的情绪表现出来,反而十分统一的很快又停止了骚动,认真的听着。
胡先生对此非常满意,于是,他继续说道:“说同志,可能是有些人会觉得我用词不当。不过,我曾经去了解过这样的词汇,所谓同志一词,并不是革命党的首创,而是出自于春秋时期左丘明的《国语·晋语四》中,其中说到,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也就是说,什么样的人是同志呢?就是同心同德的人,才叫做是同志。那么,也就可以这么说,我们这些人,就都是同志了。毕竟,是同心同德的人嘛!不管曾经是贫富贵贱,现在,我们都是皇军手下的伊阳县维持总会的一员。”
位高权重者,未必现在还是位高权重者,有很多人一夜之间就成了穷光蛋,财产都被在座的这些人分割了。而在屋子里坐着的那些曾经的地痞流氓、贩夫走卒,他们才是最觉得幸运的一批。祖上没有给他们积德积善,反而是他们自己靠着巧取豪夺、投降外敌、背叛祖宗而获得了现在的这些好处。这让他们不得不觉得志得意满。而让他们得到一切的,不是别人,而就是眼前的这个胡先生。所以,看着胡先生,他们的眼睛都像是在看金元宝一样,闪闪发光。
胡先生对此当然是非常明白的,别人靠着他,到底是要靠什么,他当然是很明白清楚这一点的。不过,他很欣赏这样的心态,毕竟,他要的就是这些人这个样子。所以,便只听胡先生说道:“伊阳说大不大,只不过是西亳下面的一个小小的县而已。但地方不大,地位却很重要!尤其是境内多河多山,往好了说,这里是对于皇军而言非常重要的粮食供应的地方,不仅种地容易出粮食,而且还有丰富的鱼虾。但往坏了说,多河多山的地方,往往就容易出些乱党之类的家伙。尤其是八路军,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地形地貌了。这一点,大伙儿应该是清楚的。”
胡先生刚说到这里,门外的护兵便朝他汇报道:“报告总会长,水北村甲长熊千秋到了,是否将他放进来?”王淦想要阻拦,却一时之间没有能够组拦住,尴尬地看了胡先生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要搭理的意思,这才悄悄的松了口气,对护兵皱了皱眉头,摆手示意他先退下去。护兵一看这架势,立马就明白了,连个屁都没敢放,当即就灰溜溜的退了出去。至于迟到了的熊千秋,自然是被他挡在门外,不肯将人放进来碍眼的了。
大伙儿交流了一下眼神,但也没有人说什么。全场只有胡先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模样,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既然要对付八路军,那么,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各位现在手底下或多或少的都有了那么点儿人手了吧?不过,就你们手里头的那点儿人手,平时装装模样还可以,要是真的打起来,怕是要吃大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