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皇兄干嘛呀!”二皇子捂住头抱怨,“你又要说我没个正形了!”
大皇子向傅舍致歉,小声说,“不要听他说的,千万不要被抓住把柄。”
傅舍笑着摆摆手。
紧接着是五皇子,他五官紧绷像是正在被某个问题困扰。但像大皇子、二皇子一样,庆祝的意思很真诚,送的是一本译本,傅舍可以转送给陆青尧。
他没有让婢女代收,放在桌角。
“你怎么了?”五皇子的位置在傅舍左手,他压低声音倾身问。
“这件事我不应该跟你说”五皇子先是和自己做了好长一段挣扎,然后认命地倾诉,“父皇可能有意将刑部尚书的女儿许配给我,秋盈一定不愿意做妾。”
傅舍在心里默默说: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你说皇家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娶自己喜欢的人呢?不喜欢的人,娶了也不见得能有多好。”说到此处,魏诚冷笑,“当然,父皇当年再喜欢母妃,不还是-”
“慎言!”傅舍身边的婢女打断他。
傅舍这才意识到对方所说不妥,却无妨用现代都市爱情的大脑对魏诚说出什么安慰。只能抿抿嘴,喝口茶,才挤出一句,“那你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魏诚叹气。
但谁知道呢,任秋盈就是因为永远难以获得,如水中月一般,最终稳立女主宝座。说到底,最后魏诚得到魏王的位置,期间抛弃的、欺骗的少女,走的是同魏王一样的路线。
两人沉默坐着,没多久,六皇子拿着九连环蹦蹦跳跳地进来了。到他面前,看见一堆礼物“啊”了一声,拍下脑袋,“四哥,我忘了。”瘪嘴作哭相。
他抓住傅舍的手,撒娇似地晃晃。
“去坐吧,宴会快开始了。”傅舍握紧对方递过来的纸条,神色未变。六皇子还是一副很懊恼的样子,由婢女拉着往座位去,看上去过得不差。
宴会依旧很无聊,傅舍欣赏不来一群人坐着聊天,比胖子同事描述的新年亲戚围上来问八卦还要恐怖一点。在于自己不能离开,又参与不进去。
快结尾时,魏王身边的太监前来传话,说国事繁忙就不来了。宫妃都是一脸失望,皇后、万贵妃、璃妃都一脸淡然,表示一下关心和称颂就轻飘飘地过去了。
却没想到,他替魏王传完话,走到傅舍面前。垂首见礼,弯得很低,傅舍几乎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听见阴柔却不尖锐的声音娓娓传来。
“殿下,魏王传召您往勤政殿。”
这句话引起的震动比前一句多,皇后看过来,却不能用此等宴会留滞魏王的传召,只好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魏驷快去,切不可叫陛下久等。劳烦陈公公照看。”
“不敢,折煞奴才了。”陈公公的腰弯得更低了。
傅舍跟着对方前往勤政殿,路中对方叮嘱了许多注意事项。无非是说话契机、禁忌词,以及且不可欺瞒君上。其他多余不言,怕是因为阉人不可干涉朝政,这是明令。
陈公公小步走到香炉旁,揭开黄金镂空罩,内部只剩余烬。他将小桌上的小罐换进去,洒点水,再次盖上罩子。木檀香随着缭绕烟雾散布殿内,镇静安神。
“过来。”
魏王伏案阅卷,桌角的茶点已然放凉,时而皱眉时而舒展。陈公公走在他身后,在傅舍停留在书案前,才趋步走到书案旁为魏王磨墨。
“你对万家怎么看?”稍候,魏王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傅舍有些惊讶,但还是实话实说,“极盛而衰,万家家势已经超过朝臣的范围,该规范一二。虽有些人说万家有二心-”停顿,“但现在褚魏战事在即,万家知道轻重。”
魏王没有说对也没有说错,沉默片刻,提问第二个问题。
“你知道,皇后、熹妃、太后所靠文官体系,又该何评?”
“世家,只想维持自己现在的地位,究竟是没看见魏褚之势还是只顾自保,分而管之。”傅舍见魏王的笔尖顿了下,“联姻保势,却不见战事将起,都没用了。”
魏王将毛笔放下,抬头问道,“你还是想远离京城?”
“是的。”傅舍没有犹疑,陈公公状似轻叹口气。
“走吧。”魏王突然面色冷下来,“回去吧。”
“是。”傅舍见礼离开。
事态发展依旧处于一片迷雾中,傅舍没有去偏殿,而是回到玉芙殿一点点细思来龙去脉,璃妃当夜侍寝没有回来。
翌日,傅舍再次进入游戏,发现玉芙殿被禁军包围。一时间恍若梦中,想问禁军头领但怕立马被抓,只能躲在殿中,问唯一留下的一位婢女。
“璃妃刺杀陛下失败,自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