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傅舍才知道自己并不是因为涉嫌什么才被叫来,而是六皇子一直哭喊着叫他,这才没办法叫他过来。毕竟宫嫔出事,再怎么论也轮不到皇后审皇子。
“哥哥!你来啦!”六皇子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见到傅舍立马变成笑脸,三步并两步地跑到他面前,伸手求抱抱,“母妃、母妃不要我了”
而当傅舍抱起六皇子时,魏瞒将头埋入他的肩窝,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镇定地说,“是皇后身边的锦一动的手,她开始肃清敌人了,你是下一个。”
傅舍保持脸上表情不变,拍了下魏瞒的背表示明白。但内心并不相信这个孩子的话,六皇子在原著中可谓是魏诚争储的最大敌手,不可小觑。
“再重复一遍,你当时究竟看见什么?”
“回皇后娘娘的话。当日只有璃嫔身边的侍女来过,说是熹妃最近身体不适,来送银耳莲子汤。两个时辰后,熹妃说困顿,便睡下了。直到晚膳时分,奴婢们怕娘娘是出了什么事,这才进屋看没想到娘娘、娘娘没气了。”
说着,侍女又开始抹眼泪。她身边的太监也证实这一说法。
“后来我们找来太医院的太医们,他们说这银耳莲子汤里,放了叶红草,与娘娘宫中的静心香混合会产生剧毒。这才丧了性命。”
紧接着又是太医证实这个说法。
两旁宫妃都幸灾乐祸地一唱一和起来,皇后也放任,直到发现璃嫔没有一丝慌乱,这才阻止几人说话,很公正地问她,“你可有什么话说?”
要说魏王不在,事态发展还不至于如此严峻。但现在治理六宫的权利全权交给了皇后,若说先斩后奏,也无人敢有质疑。
“臣妾无话可说,请皇后责罚。”
“贬为良人,幽禁玉芙殿。”璃嫔的不辩驳在皇后意料之外,她只好转对傅舍说,“四皇子要不先待六皇子回宫,稚子天真,不该看见这等事。”
傅舍看也没看璃嫔,行礼离开。
两人走在石子路上,傅舍将六皇子放到地上,“你说吧,到底是谁做的?”
六皇子笑了下,“我做的。”
一时间,傅舍说不出话来,他觉得很荒唐。
“我本以为你会与皇后争执一二,没想到你这么沉得住气。”六皇子伸出白白胖胖的手,牵住傅舍,拉着他往前走。
“你也不要装得这么假。你之前要我帮忙作证——三皇子当时不在殿内,又贿赂宫女作证看见三皇子与那位刺杀陆青尧的太监见面的时候,不就说了——”
“会帮我杀了这个,毒害我生母的女人吗?”
“我”傅舍当时只是为了引诱六皇子,故意将这件事抛出来作饵,作出的承诺都是假话,但他现在不能这么说,硬着头皮道,“你太着急了。”
魏瞒的身高只到他腰间,真的还像个孩子。但傅舍见到这个孩子是如何残忍严罚犯错下人的,回过头对他笑时却依旧天真无邪。
“魏驷,你是骗我的,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