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2章平衡

“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我们投降，我们已经投降了！”

“我们投降了，你不能杀我们的。”

“哼，败军之将，有什么资格谈投降。受死吧！”韩峰对溃兵的求饶不屑一顾，几个来回就将溃兵全部杀光。

看到韩峰所部真的斩杀了溃兵，凌空才满意的放下了手中望远镜。

身边的田与那皱着眉头问道：“为何如此？”

自己也曾在公共安全部任职，与田与那也算是半个同僚，这段时间，又是田与那负责与天道营对接，凌空也不介意点拨一下这位小老弟。

“今日一战，本直东路依然落入陛下囊中，你觉得，日后的工作是什么？”

“这一仗打垮了敌人主力，可还需很久时间消化胜利果实，接下来自然是志凌商会构建新秩序，我大周铁军与何家，韩家负责清缴各方残余势力。”

“那日后势力如何分布？”

“陛下在红土山已经安排了人手，日后定是何家，韩家与红土山三分天下。”

“没错，三分天下，可这三分，也是有区别的。陛下在资源上一直对红土山倾斜，红土山日后将会负责地方行政机构，看似声势浩大，可山头林立，终究是一盘散沙，不足为虑。

在陛下的布局之中，何家将负责掌控本直东路经济，为我大周开辟第二战场，提供足够的钱粮补给。何家财力与日俱增，却会被一步步削弱武装力量，一群有钱的商人，也掀不起风浪来。

而韩家呢？陛下已经明确表态，将会组建以韩家为骨干，由韩家掌控的敖里营，作为职业雇佣兵，负责日后平叛。

三家实力，唯一有能力反叛的只有韩家，这次大战，韩家四房肯定要收编溃兵，壮大实力，韩家，哪怕自身是没有钱粮补给的独立军事单位，我们也不得不防。”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咱们要做的，便是将韩家便成本直东路的公敌，以后所有脏活都交给他们，让他们成为残暴的代名词，让所有人内心都憎恨他们。

只有如此，才不会有任何本地势力与韩家亲近，韩家才永远没有反叛的能力，才永远是我们大周手中的一把不会反噬的利刃。”

凌空说出的，正是后世沙俄控制哥萨克的办法，只有让韩家举世皆敌，他们才能乖乖臣服大周，不敢有叛乱之心。

也只有如此，大周才能放心让韩家扩充敖里营，并让敖里营成为一股足够强大，能为大周效力的武装力量。

田与那早不是梨沙城中那间杂货铺里天真无邪的少年，自然明白凌空的用意。

“我在本直东路招募了不少暗探，打探消息，他们没那个本事，可放出风声还是能做到的，今日韩家对敌人的残忍暴行，一定会传遍本直东路。”

“好好干，杨唯峰的能力，已经让陛下不满了，就算念及他的功劳不被革职，他日后的职位，恐怕也就是个立石城负责人，本直东路情报站站长之位，还空缺呢。”

穿上这身官府，谁不想建功立业，得到凌峰的鼓励后，田与那一脸激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帮敖里营做好“宣传”。

而凌空也是满脸笑意，自己组建的天道营，这次可是立下了大功，这段时间凌空带着替天行道的旗号，在民间怒刷威望，已经成了不少百姓心中的仁者之师。

被大周掌控政权，本地百姓难免会出现抵触心理，天道营的好名声对于稳定大周对本直东路的统治有极大的积极作用。

天道营必然迎来新一轮的扩编，大批精锐周军补充，会成长为一股强大的力量，而自己也一定会得到天子重用。

日后本直东路总督，未必不是自己。

在这种想法之下，凌空自然要为本直东路日后的安定提前布局。

志凌商会一战击溃了以九霄商会为首的联军，可周军数量终究有限，无法形成足够大的包围圈，至少有上万逃兵遁入四周山林。

除了陆崇年之外，陈，李，龙家家主也纷纷掏出升天，甚至韩家大方核心人员也跟着跑了。

对此，叶天也不在意，他们全盛时期尚且不堪一战，更别说元气大伤之后的他们了。

而且叶天也不打算放过这些人，红土山，何家，桐崖帮按照预定计划纷纷出击。

急于立功，想要在日后新秩序之中获取更多话语权的韩立信也草草收拢了战俘后，便亲自率领四房人马，跟随周军扫荡各家。

九霄商会总号设立在立石城这种，不过陆家人也不傻，不可能将自家根基放在总督府的眼皮子底下。

总号只是一处办公地点，九霄商会的货物，钱粮，全部放在立石城东南方向，十五里之外的阿伦堡。

在安宋语中，阿伦是精铁之意，阿伦堡，也是九霄商会打造出来的钢铁之城。

按照总督府的命令，本直东路除了立石城外，不得修建新城，阿伦堡名义上是一处坞堡，可在九霄商会财力的加持之下，规模早已与一座城池无异。

夯土铸造，外部包砖的城墙厚达两丈，三丈的高度让敌人无法攀登。

城头上除了火炮之外，还布置了三十六架床弩，配置了内置火药的铁筒，射程和精准度比不过大周火炮，可胜在炮弹能够爆炸，堪称防御利器。

此时朱升乡正指挥着麾下周军，用炮火猛烈地轰击城垣。

“先锋何在？”朱升乡召唤死士。

“在！”四个先锋齐声应和。

“你们四人都是万千士兵中选出来最勇敢的士兵，今天事成，我必定给你们加官进爵。若是你们遭遇不行，我以性命保证，会厚待你们的家人。”

“多谢朱升乡！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

“去吧，我会命火炮掩护你们冲锋，让你们安全到达城墙之下。”

“是！”

四个先锋抬起一尊棺材，向城墙下冲去。守城的士兵看着这四个人，有些疑惑。

“这周军冒死抗了一尊棺材过来，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