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一会儿,沈寒妹便向绘成里使眼色,一开始绘成里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只见沈寒妹在桌子下指了指自己的荷包,绘成里这才恍然大悟。
他是有备而来,只见他解开自己的荷包,沉甸甸的拿在手里,这是他好不容易攒到的银子,一下子都给出去还有点舍不得。
沈寒妹上手就去抓,可绘成里死死攥着不肯松手,她好奇地看了一眼,小声说,“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你不给银子怎么帮你打点呢?”
话是这个理没错,可绘成里心里就是觉得没底。
“这些是我全部家当了,我要是都拿出去可一个铜板都剩不下了。”
沈寒妹点点头,“我知道。”
“那,这件事真的能办成吗?”
他的担心不是多余,万一事情办不成,银子打了水漂,那他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就放心吧,有我呢,保证给你完成的漂漂亮亮。”沈寒妹一再宽慰绘成里,可绘成里就是说不上来的忐忑不安,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这时,沈东辉主动开口道:“他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妨事,你想好了再说,没人逼你。”
绘成里担心沈东辉误会,他赶忙解释道:“不是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我担心事情万一有什么纰漏,或者找你办事的人太多万一忘了我……到时候不承认,这件事不就打了水漂了吗?”
“嗯,你说的对,那你想怎么样才能放心呢?”沈东辉倒是表现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
“我就是想问问,可以打收条吗?或者立个字据都行,到时候就怕贵人多忘事,忘了。”
沈寒妹有些不满,“你说这话是不相信我的意思呗?亏我这些天东奔西跑帮你打听这些事情,你倒好,现在居然不相信我了。”
见沈寒妹误会,绘成里恨不得用手打自己的嘴,“哎呦,你瞧我这张嘴,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呢,你别误会,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你瞧你,人家和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我们都是明白人,放心吧,不就是立字据吗?我还可以给你承诺盖印我的章,这下你放心了?”
不仅可以立字据,还有盖章?绘成里不是没听错吧?有了印章那就等于沈东辉亲口承认的东西。
“印章倒是不用,写个字距让我图个安心就是了。”绘成里心中大喜,可嘴上却假意表示不必如此。
谁料沈东辉倒是麻利,他让小二取来纸和笔,三下两除二就写好,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枚精致的小印,直接盖了上去。
“这个凭据你收好就是。”
没想到事情竟然这般顺利,绘成里赶忙将荷包递给沈寒妹,碍于关系,沈东辉不能接收,只能沈寒妹替他先收着。
“不知道您接下来什么安排,不如晚上我做东,一起用晚膳如何?”绘成里此刻心情格外舒畅,再也没有任何的担忧和顾虑。
“你瞧你,刚才还愁眉不展呢,人家一张字距比我说话都好使是吧?”沈寒妹假装生气瞪着绘成里,“以后你可别来找我帮忙了。”
绘成里意识到刚才说话可能言语中伤了沈寒妹,赶忙解释赔罪,“都是我不好,我这个人嘴笨不会讲话,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看着绘成里着急解释的样子的确好笑,沈寒妹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好了,看在你也是个老实人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好了,晚膳就不必了,他这个身份不能在外面多呆,我们得抓紧离开了。”
“没错,做事情得低调谨慎一些才行。”沈东辉补充道。
绘成里对此表示十分理解,“那我就不送二位了,这件事拜托了,有什么消息麻烦及时告诉我。”
“放心吧。”沈寒妹再次叮嘱他安心。
说完,沈东辉带着沈寒妹便离开了茶楼,绘成里没有跟上去,只是目送其离开。
平民百姓居住区的一场火灾,对立石城来说无关紧要,第二天一早,所有人还各过各的日子。
除了家被火烧成灰烬的可怜人家之外,就连火场附近的住户也早早出门赚钱。
王元开驾着马车行驶在道路中,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异样,在转弯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挤出来一辆车,他觉得这个距离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所以他就没有在意。
按理说拐弯的时候是需要减速的,后面的车更应该减速才是,就在王元开减速准备转弯的时候,忽然“砰”的一声,后面的出租马车直接撞在了他们的右侧车门上。
“什么情况?”王元开的手下看向旁边,本来他们是可以开车的,只是王元开执意要求,没想到还遇到了这么一件糟心事。
“应该是后面那个车想要超车,我又不肯让,就在拐弯直接撞了上来。”王元开检查了一下马车内,还好,没有什么特别的故障,就是撞到了右侧车门而已。
“老大,要不我们出去教训他一下吧。”
王元开摇摇头,“不用,我看是个开出租马车的,没事,我来搞定就好,说不定他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准备和我道歉的,这样的话我还能放他一马。”
王元开赶紧将火熄灭,打开车门下去看了一眼,右侧车门都已经凹陷了,幸好速度不快,要是在高速路上的话,那可就危险了。
“你怎么开车的?”王元开用力敲了敲出租马车的窗户,要不是自己反应及时,说不定自己还得被撞到防护栏上。
出租马车车夫摇下车窗,其实他没想着要撞上去的,他不想和这样的好车发生纠缠,可就是这么寸,偏偏让他给撞了,而且还撞得不轻,这下该有的赔偿了。
“我和你说话呢,你是瞎子还是聋子?赶紧给我下来。”王元开看到那个出租马车车夫也是一脸懵,他对于这件事确实很气愤的,开车开得好好的也能被撞,这个人难道是故意的不成?
出租马车的车夫走下车,看到出来的是一个身型瘦弱的男人,觉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语气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