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旁边的茅厕门突然被踹开,曹存波怒吼着,直接将一桶粪水泼了出去。
这些人根本没想到茅厕里还有人埋伏,更没想到自己会遭受到生化攻击,被泼中的人差点吐出来,玩命用双手擦拭衣服,侥幸没被泼中的,也缓慢躲避,发出了一阵阵的干呕。
看到这一幕,胡庆平直接抽出手铳扣动扳机。
能快速在红土山立足,胡庆平靠的不单是大周货物的支持,更是他敢打敢杀的狠劲。
用的虽然是单发手铳,可里面装填的是霰弹,近距离还轰击,一大片铁砂打的众人哇哇乱叫。
随手将手铳丢到一边,胡庆平拔出刀就冲上去,曹存波也不甘示弱,从院子里拎起一柄铁锤,冲进人群里,见人就砸。
两个人,竟然杀的显宝一伙六个人哭爹喊娘。
喊杀声也惊动了其他人,显宝连时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胡庆平一刀刺穿了心脏。
“显宝勾结外人要对付咱们,所有人抄家伙,敌人就要打进来了!”
一听这话,其他手下也没心思琢磨,急吼吼的往放置火器的房子里跑。
此时井本千正带着两百余人等在外面,一刻钟后,还没任何动静,意识到不妙的井本千直接下令强攻。
守备营官兵们刚摸到附近,院墙上立刻冒出了十几个人,举着火铳直接开火。
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波撂倒了七八个人,剩下人一拥而散,躲在安全距离后,才在各自什长的呼喊下,开始反击。
本直东路的守备营也就是三流部队,缺乏训练,没什么敢死之心,火器也不充足,足足两百人的队伍,竟然被胡庆平带着二十多人给挡住了。
胡庆平据守的地方虽是个民居,却是经过改造的。
选定这里做据点后,胡庆平就买了砖石加厚了围墙,墙头上还垒出了垛口,脚下是木架搭建起来的脚手架。
之前叶天也料到,手握大量大周货物的胡庆平会成为红土山诸多本土势力围攻的目标,特批了一批军火给他,现在对射起来,两百人的守备营一时间都靠不过去。
“他奶奶的!”
听到惊呼声,胡庆平急忙问道:“怎么了?受伤了?”
“没,我,我拉出来了。”曹存波一脸尴尬的说道。
这也怪不得他,半瓶子香油灌进肚子里,那拉不拉,就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当众拉裤子倒没什么,可现在正和敌人交战,要是被别人以为只是被吓拉了,以后还怎么混?
“还能撑得住么?”
“能,来一个,我就弄死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曹存波咬着牙说道。
“你走。”
“什么?”
胡庆平一把将曹存波拉倒身边,小声说道:“我们就二十多人,挡不住的,外面两百多人,咱们全冲也冲不出去,你带着几个兄弟从地道走,去找援兵。”
“援兵?咱们哪有援兵呀?”
“志凌商会。”
“大哥,你去找援兵,我在这里挡着!”
胡庆平拍了曹存波后脑一下,催促道:“我要是走了,这些人立刻就能跑了,外面的人冲进来,一点人数就会发现地道,跑不出去的。”
曹存波也知道还这是最好的选择,咬着牙说道:“好,我一定快去快回!”
“张老七和吴大牙有爹娘在世,又是家中独子,你带着他两一起走。”
听到这话,曹存波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他知道,大哥已经有死在这里的打算了。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最快速度赶到志凌商会,把援兵带回来!”
“好,快走吧。”
将自己手铳塞给胡庆平后,曹存波便叫上了张老七和吴大牙,匆匆离去。
院子外,井本千看着不断冒出火药燃烧白烟的墙头,又看了看被吓的趴在地上不敢动荡的手下,不由怒火上涌。
“冲!往上冲!”
旁边一个队率劝说道:“大人,他们火力太猛了,冲不上去呀。”
守备营以前能压制民间武装,靠的就是身上的盔甲,盔甲不仅在战场上能保住士兵的性命,还能给他们带来拼杀的勇气。
可遇到能破甲的火器,盔甲没了用处,他们自然就没了玩命的胆气。
“大人,要不叫周围的泥腿子们来帮忙吧,咱们自己往上冲,损失太大了。”
抬手一鞭子抽在说话的队率脸上,井本千咬着牙说道:“蠢货!这次是上面大人物点名要办胡庆平的,咱们要靠山匪才能办成事,那上面会怎么看?
上面留着他们,还有什么用?上面有明确命令,银子咱们也拿了,今天不按住胡庆平是不行了,全都给我往上冲!第一个冲进去的,赏银五十两!”
重赏之下,守备营士兵们也爆发出了胆气,组织起再度冲锋,而且井本千也利用人数优势,选择在多处同时冲击,让人手明显不够用的胡庆平抵挡不住。
守备营发出怒吼展开新一轮冲锋的时候,曹存波也推开了暗道出口的土石,从地里钻了出来。
“那些疯狗又冲锋了!快,快走!”
听到曹存波的催促,张老七和吴大牙也没废话,草草掩埋了一下地道出口,便向着月朗山而去。
赵三和几个山民正在半山腰处挖药材,忽然听到身后一阵犬吠,一开始并没有在意,直到身边的人忽然惨叫一声,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一条猎犬从林中窜了出来,不由分说上来就将赵三扑倒,根本来不及反应的赵三心中一惊,他的腿被猎犬狠狠咬住,撕心裂肺的痛感袭来……
“大家快点帮他!”
赵三身边的几个山民见状,慌乱之下便拿起手中的锄头开始对猎犬吆喝恐吓,可那猎犬死死咬住不肯松口,赵三的脸色惨白。
大家见情况不妙,便没多想,直接挥舞着锄头砸向猎犬的脑袋。
只听一声呜咽,猎犬倒地抽搐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太惊险了……”几个人松了口气,赵三揉了揉自己的右腿,鲜血淋淋,甚至都能看到白骨,“老子这条腿差点被那畜生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