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很,你们都给我记住,我一定要让你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丢下这句话后,生怕再遇到哪个北安将领的西胁坤扭头就跑。
总算知道了军中险恶的西胁坤一口气逃入到玉鼎军营中,直接找到了刚进入营帐,正与央青山闲谈的真英悦。
见到西胁坤鼻青脸肿的狼狈模样,两人也大吃一惊。
不管是否认可西胁坤的行为,可他终究是公主党的成员,自己人惨遭殴打,真英悦肯定要出头,央青山也恼怒大周的跋扈,直接点了百余亲兵,护送真英悦与西胁坤两人,去找叶天。
看着满脸仇恨的西胁坤,又看了看皱眉思索的真英悦,听说了事件经过的叶天派出传令兵,通知各军将领前去议事后也不再说话,静静的品着茶,等待着诸将齐聚。
刚结束军议,又再度召见,诸将也知有大事,第一时间赶到营帐之中。
看到叶云根和仁根全走进来,西胁坤咬着牙说道:“公主殿下,就是这两个贼人!”
“知道了,我只会给你做主,等人到齐了再说。”
诸将齐至后,叶天冷冰冰的问道:“叶云根,仁根全,你二人是否殴打了西胁坤?”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后,纷纷承认。
叶云根站起来说道:“大周皇帝陛下,既然两人已经承认,就该交由我北安公主处置,毕竟两人,皆是北安军将。”
“他们是北安军将不假,可他们如今身处联军之中,朕这个联军统帅,也能过问吧?”
叶云根还想说话,真英悦却打断道:“那好,就要主帅大人亲自审理,本宫在一旁旁听,相信大周皇帝陛下会给西胁坤一个公道。”
“这是自然,西胁坤挨揍了,不过朕有些奇怪,西胁坤,你打不得么?”
“我乃朝廷命官!岂能随便遭人殴打?”
“你那什么狗屁命官,是真木泉册封的吧?”
听到叶天的话,西胁坤好像被踩了尾巴一般,怒吼道:“你敢直言当今皇上名讳!就算你是大周天子,可我北安如今也不是大周附属国,本国天子与你是平等的,你总要尊重一些吧?”
“哈哈,朕与你家公主早就颁布了联合诏书,真木泉时期,所颁诏书,皆为权相所做伪诏,你这朝廷命官,便是伪诏册封的吧?说不得,你还是伊织的同党!”
在政敌不屑努力下,无论朝堂还是地方,伊织都被塑造成当朝第一奸臣。
逃出梨沙城后,伊织更是成了众矢之的,在周人和公主党阵营之中,与伊织挂钩,便是谋反之罪。
西胁坤自然不能背这口黑锅,急忙说道:“我的官职,乃是先祖追随太祖皇帝,太祖皇帝念及先祖有功,赐予世袭的……”
“就算世袭,你接任的时候,是否奏请了朝廷?伊织是不是批准了?”
这不废话么?伊织若不批准,自己哪能接任官职?可在叶云根的逼问之下,本应理所当然的话,似乎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照你的说法,皇上继位以来,所有诏书都是无效的?”
“自然都是无效的,想要奏效,那必须由真英悦再度颁布一份诏书。”
西胁坤得意道:“哈哈,原来如此,我有诏书,只是放置在玉鼎山,并未带来,公主殿下可以给我作证!”
“真英悦能给你作证么?朕怎么觉得,她不会?”
“当然会!因为我说的事实,公主殿下岂会说谎?”西胁坤一脸自信道。
自己可是公主殿下的人,公主不可能不给自己作证的。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真英悦缓缓起身,苦笑道:“本宫并未给西胁坤颁布过诏书。”
“什么?公主殿下,您……”
“是你记错了。”
真英悦再度确认的话语,让西胁坤哑口无言。
事实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公主怎么如此对待效忠她的自己?自己抢夺兵权,不也都是为了公主么?
“为什么?”
看了一眼满脸为难的真英悦,叶天笑道:“不是真英悦不帮你,而是没法帮,她的印章早就交给了白石肴掌控,印章都不在自己手中,她如何给你作证?
白石肴作乱被杀,印章也流失了,想要颁布诏书,要等新的印章制作出来才行。”
白石肴死于乱民手中时,可没随身带着公主印章,真正的印章自然被公共安全部拿到。
原本叶天是想将印章归还的,可现在,叶天改主意了。
真英悦自然明白其中意思,长叹一声,再度坐回了椅子。
对真英悦,诸将还保留着最基本的尊重,可对手足无措的西胁坤,他们毫不掩饰的开始大笑起来。
“你无官无职,只是个权贵罢了,而且在未鉴定清楚西胁氏是否是叛党成员之前,你的权贵身份,北安朝廷也不予承认。
在法理上,你是个百姓,一介百姓,在大军营中四处游荡,招惹是非,被打都是轻的。何为谤军?”
临时担任军法司马的苏有才冷笑道:“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叶云根,你为何不将西胁坤斩杀?”
以前在权贵麾下混日子的叶云根自然机灵,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末将念及西胁坤是公主殿下幕僚,又是初犯,故而从轻处理……”
叶天冷哼一声道:“军法不严,如何治军?大战结束后,自去领三十军杖。”
在叶云根拱手应是后,叶天笑问道:“公主,如此处理可否满意?”
“满意。”真英悦颇为无奈的说道。
而全场观看的西胁坤已经彻底愣住了,明明是自己挨了打,怎么有错的反倒是自己了?
打了自己的叶云根的确是受罚了,可罚他的理由竟然是没杀自己?这是把自己当傻子了么?
“大周皇帝陛下,如此处置,太不公道了!”
“哦,你真觉得不公道?”
“自然不公道。”
“哈哈,朕也觉得,如此处置太不公道了,军法便是军法,如今更是大战之时,岂能从轻发落,违反了谤军之条就该严守军法行事,既然西胁坤也同意,那便将他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