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的功夫,那个所谓的怪人从林间窜出来将其中一个小兵的脑袋割下便回到了林子里,一气呵成,胡塔嘎还没看得清楚就消失无踪,而乙军队伍中里的士兵眼睁睁目睹了这一切,却谁都忘记了反抗呼叫。
胡塔嘎愤怒的攥紧拳头盯着林子的方向,青天白日居然敢在自己眼皮子下动手,还真以为他们是吃素的?
“听我命令,一小队给我将那个怪人找出来,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敢当众杀人。”
“是。”一小队带着三十多人强行进入林子,这次人数众多,而且都是经历过战场厮杀的士兵,什么场面没见过,胡塔嘎双臂抱肩站在原地来回踱步等候他们的消息。
谁料,三十多个士兵在冲进林子的一瞬间,铺天盖地的箭矢朝着他们飞来,林间岂止一个怪人,他们藏匿在林子中,那士兵进入林子无疑进入了他们的地盘,任人宰割。
林间的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胡塔嘎意识到情况不妙,他便亲自率领第二小队第三小队同时前去救援,进入林子后,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树枝上挂着士兵残缺的铠甲,泥土被血染得彤红。
“你们几个,去那边看看,大家注意,不要走散,一定要提高警觉。”胡塔嘎小心翼翼的踩在沾满鲜血的泥土上,这里到处都是血迹,却没有发现一具尸体,胡塔嘎感觉自己的汗毛根根分明。
“统领,这边有两具无头尸。”西北方的几个士兵发现异常,胡塔嘎等人迅速赶了过去,那尸体上身着铠甲,正是胡塔嘎之前派去查探异常的两个小兵。
只是这周围并没有他们的头颅,光留下尸体,头去哪了呢?
“加大搜寻力度,给我一定要找出来,到底是什么人在作祟!”
大家分散开进行地毯式的搜寻,说来也奇怪,之前派出去的三十多个士兵竟然能奇迹似的消失,而且一点痕迹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啊!”忽然,又是一声惨叫,众人迅速回头,因为在林子里,一群人已经失去了方向感,感觉这声音飘忽不定,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
“你们在这里继续寻找,我带人过去看看。”胡塔嘎留下两个人继续顺着这个方向寻找怪人踪迹,他带着剩余的人凭借刚才出声的方向跑了过去,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
“在那边!”这个时候,不知道谁忽然喊了一声,众人吓了一跳,结果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怪人,不过是一只野兔子,众人长长的舒了口气。
“别一惊一乍的。”胡塔嘎拍了拍士兵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他心中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许他当时就不该管这个动静是从哪里发出来的,直接赶路就不会遇到这样奇怪的事情了。
而且此刻天色逐渐暗沉,再这样寻找下去还是没有线索的话,他们很有可能都遇到危险,毕竟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现,敌人在暗处,他们在明处,说不定还真有什么怪人在暗处像盯猎物一样盯着他们。
“救命啊!”
又是一声惨叫,鸟儿从林间飞过,留下唰唰的声音,其余的人冲了上去,却发现刚才留下的两个士兵同样成了无头尸。
“会不会是鬼魅作祟?为什么我们什么都发现不了呢?”胡塔嘎身边的一个小兵哆哆嗦嗦的跟在胡塔嘎的身后,很显然,这样的情况彻底的吓到他了。
“什么鬼魅作祟,要真是鬼魅的话,还至于这样东躲西藏不肯露面吗?”胡塔嘎没好气的怒斥了一句,“刚才不是有人看见说是什么长相很奇怪的人,别自己吓唬自己。”
胡塔嘎找到那无头尸,鲜血还是热的,应该是刚刚动手,不得不说这些人的动作快如闪电一般,趁着不备一招毙命,胡塔嘎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所有人,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能单独行动,我们一起抓紧时间撤退。”
之前发生意外的都是一些单独行动的人,几乎都是两三个人一组,这些怪人来无影去无踪的,谁都不知道他们藏匿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动手,对方有多少人,他们一无所知。
只要抓到单独行动的,自然是没有招架能力。
胡塔嘎再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带着其余的士兵迅速从林子里逃了出去。
“生番,他们是生番!”
听到土人士兵的话,其他士兵的脸上也迅速布满了惊恐,甚至十几个士兵吓的连武器都拿不住掉在了地上。
“什么生番?”胡塔嘎疑惑的问道。
“就是生番呀!生活在山里的生番,也就只有他们这么喜欢砍人头,他们还吃人呢,用活人祭祀,是他们,一定是他们!”一个土司军官紧张的说道。
胡塔嘎是跟着胡洪文一起来西南的心腹,根本没听说过生番,也不知道生番的恐怖,可一具具无头尸体,显然在告诉他,生番绝对不好惹。
这支军队是胡洪文花费银子在二十万土司之中招募出来的,虽说盯着募兵的名头,可和土司手下的土兵没什么区别。
胡塔嘎刚刚接手这支军队才一天多的时间,对他们根本没有多少掌控力,看到士兵们各个面如土色,他也知道没办法继续行军了。
况且胡塔嘎也怕自己被生番干掉,只能认怂。
“全都集结起来,咱们就待在官道上面,等集结了其他军队,凑够了人数之后,咱们在前进。”
胡塔嘎担心回去会受到胡洪文的责罚而不敢撤回去,可其他土司就没这些顾虑了。
土人不怕大周军队,因为他们知道,大周军队不会随便乱杀人,打不过就直接投降。
可生番凶残过了,打不过就算投降了,也会被生番砍了脑袋祭祀先祖,至于打过……他们压根就没想过自己能打得过和野兽没什么区别的生番。
极为擅长山林作战的生番神出鬼没,土人行军又毫无章法,乱糟糟的一片,给了生番无数下手的机会。
一受到袭击,特别是知道袭击他们的是生番后,上到土司下到奴隶,都被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