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霓晟?他怎么会来?”苏霓崟很是意外。稍作考虑,他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苏霓晟站在苏霓崟的面前:“大哥,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少啰嗦,你如何来了?”苏霓崟一脸警惕,上回二人见面,他好说歹说的与苏霓晟暗意交代,可是这位二房老弟压根不理会,临到头他还是将苏二房的粮行粮食给运往燕京城,听说现在卡在了河西府与陈唐郡交界的地方,现在来保不齐就是寻他相助、
“大哥,我来是给你生意做得!如果你愿意应下,咱们苏家或许会借此机会一飞冲天!”
“什么?”苏霓崟故作装样子:“苏氏的根在辽东,苏氏的路在北方,燕京这种要命的地方,你认为我会来么?”“大哥你不就是来了?”反问一句,苏霓崟被苏霓晟置于难堪的地方,一时间,这位长房嫡子很是愤怒:“苏霓晟,我告诉你,徐玉瑱那个奴才种早晚都是一死,你跟着他,只会把苏氏给拖进苦海,听我一句劝,不要再作对,等到我结果了义信成,再来和你算账!”
“你结果不了义信成,更拿捏不下徐玉瑱了!”苏霓晟说的掷地有声,苏霓崟很是愤怒,可是苏霓晟接下来的话让他根本无法反驳。
“现在徐玉瑱是太子的门客,大理寺监察令,掌商事,奉旨通货,你敢动徐玉瑱,那就是找死!”
“这不可能!”苏霓崟不信,他一把揪住苏霓晟的脖子:“我告诉你,我是看在你我同出一族的份上,才处处给你留面子,既然你不知死活,今日过后,你我就是对手,到时…”
不等苏霓崟的狠话撂出来,包衣奴才林泽赶紧从旁附声:“主子,从昨日起街面上都传遍了,说燕京城里发生了让人惊掉眼睛的事,那个徐玉瑱真的被太子招揽为门客,领职官名,现在苏霓崟带来同样的消息,还说的清清楚楚,怕是不假啊!”
“什么?”惊蛰骤起,苏霓崟的脸色再变,几步外,苏霓晟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短暂的考虑后。苏霓晟从袖囊里掏出一封书信,这是昨晚徐玉瑱亲笔给他,特意交给苏霓崟:“大哥,这封信你看看,成不成,我等你回话!”
“徐玉瑱让你这么做的?”苏霓崟气的浑身哆嗦,苏霓晟稍有迟疑,回答:“也不算是,我只是不想苏家毁到我们这一代!”
西州,陈仓,自雍州传来太子调兵平叛的消息,赵范的好日子算是到头,只是让人很不解,这赵范并没有像其他叛乱者那样慌张备战,当雍州的西凉兵准备妥当,朝着自己开拔,赵范才慢吞吞的传话几个同样起事的郡县,大概半日,临靠雍州西界的西州郡府乐邑郡竟然已经开城投降,对于这样的情况,陈仓守军倍感惊愕。
“怎么回事?乐邑郡怎么不战而降了!这么下去,其它几个郡是不是也会这么做?咱们陈仓独木难支,该怎么办!”
“怕什么!此次太子调兵平叛,仓促之下竟然调用西凉的部落兵,那些个羌人虽然有着优秀的骑兵,可是他们不善攻城,且咱们粮草囤积早就足够,燕京方向反倒是缺粮少甲,顶多三个月,他们就会因为断粮撤退!”
“没错!五年前的大雪寒灾冻死了西州数万百姓,也不见得燕京给丝毫的帮助,如此主上,何必要效忠他们?”
陈仓郡郡府大堂,一众地方的豪族府官纷纷议论,唯独赵范沉声不应,这时亲随进来低声附耳几句,赵范立刻道:“燕军来袭,这是不把我们方字放在眼里,但是他们占据着大义,所以咱们要以守为攻,不准贸然出击!”
“我等遵命!”一众府官应声,赵范匆匆离开,到了后府,赵范问亲随:“人在哪?”“就在您的书房!”
进入书房,赵范一眼就看到雍州西伯侯的长子、西陵县公常启礼:“公子,您怎么来了?”
声出意外,却不乏亲切,可知常启礼与赵范有所联系,只见常启礼递上一纸封书,道:“里面有二十万两的银票,你可令人去西川的广盛元兑换,以备军资!”
“多谢公子!”赵范恭敬的接下,随后他亲自斟茶,问:“公子,太子突然派兵出征,这事与之前的命令不同,下官心有不安,还请公子指点!”
“幽州的宁王,西川的蜀王,全都派人进入燕京,试图趁着誉王争锋太子殿下的机会,寻找空隙,太子没有办法,只能将注意转到你这里!”常启礼说的清楚,赵范连连点头:“既然是殿下的意思,那下官该怎么办?方才下官得知乐邑郡的刘骥已经开城投降,这是怎么个情况?下官手里只有两万兵,真要抵抗西凉兵,怕是还有些不足!”
“此事你无需多想,刘骥那边是得到我的消息,故意投降,等到西凉兵进入西州的地界,刘骥就会再度反扑,关门打狗,将西凉兵给剿灭在西州境内!”
“竟然会是这样?”赵范顿时惊蛰,或许会情况太过突兀,赵范无法理解,瞧着他满脸踌躇的模样,常启礼道:“怎么?你有异议?”
“公子恕罪,实在是这些事由下官理解不了!”
“理解不了?哼哼!”常启礼起身走到墙边的西州地图上,道:“西州地处北秦的西疆,南为西川,过群山便是南城,北连西凉入草原,两年前,东疆的北胡北夷人南下,辽东大都督李秀成凭借自身的能力和数万辽东兵,挡住了北胡北夷的兵锋,可是在西疆地界上,陛下不理朝政,太子监国,百官不从,誉王、宁王、蜀王等人心藏悖逆,西凉兵早在几年前已经与誉王、蜀王暗中联系,现在太子腹背受敌,必须要把这些势力一一给清除掉,可要是做的太明显,誉王、蜀王定然呼起疑心,一旦他们携身下兵锋问鼎太子,太子将该怎么办?”
“这…事关国体,下官不敢妄言!”赵范也算是忠厚沉稳的官员,自然不敢胡言乱语,常启礼冷笑:“你不敢说,可是你已经清楚,西州豪族叛乱就是太子下的一盘棋,如果这盘棋活了,北秦自此安稳三十年,西凉将从附属部落彻底成为北秦的疆途,反之,西凉必定会成为誉王蜀王谋逆的一把利剑,插进北秦的大旗中!”
“公子,下官虽然是边陲之地的郡府官员,可是多年来身受太子恩情,所以请公子转告太子,下官一定会守死陈仓,成为扎进西疆地界的钉子,牵制住西凉和西川!”赵范跪地叩首,以示忠心,常启礼见状,赶紧将他搀扶起来:“赵大人快快请起,你们赵家一门世代为北秦把守门户,殿下相信您,才会将这等悖逆骂名的计划交付你来实施,不过你也放心,真要出了什么差错,我雍州的兵会立刻出动,前来驰援,绝对不会让西凉的马刀肆虐北秦的臣民!
是夜,西陵县公常启礼与陈仓郡守密谋至深夜,至于事实,也确如常启礼所言,由于太子监国不得百官忠心,更有诸位皇子四面起风,不得已之下,太子只能用这盘棋来消耗外力,最终达到目的。
西州乐邑,城头,郡守刘骥看着城外的西征军营盘,三万西凉兵,一万燕京军,势大如洪,眼下他已经将投降书传遍整个西州,名分上他成为了那个猪狗不如的卑贱种,暗里,他与赵范一样,从未有过丝毫的动摇,同样的,西征军大营内,骠骑大将军诸葛展很是意外,看着手中的投降书,他心中疑惑不已,虽说半个时辰前他已经派人出飞骑赶往燕京,告知太子西征初战捷报,可仔细想想,乐邑的突袭战根本就没有打起来,似乎是刘骥早就知道诸葛展会来,等在城门前投降。
思量中,诸葛展总感觉哪里有问题,于是他召来副将石玉川:“西凉兵的营盘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