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话,王彪千恩万谢的跟着郡兵入城。
只不过八字胡很不舒服。
盯着王彪的背影,他抱怨道:“伏大人,单凭一块团练腰牌,你怎么就能断定他不是贼人的细作?万一出了差错,那时该怎么办?”
“贼人也是人,更何况他背上的小儿气弱无比,试问,如果不是自己孩子,谁又会背着个将死之人逃命呢?贼种里有这种人么?我没见过!”
此话落地,八字胡顿时息声。
再看王彪,跟着郡兵来到医棚。
一眼看去,诺大的柴草棚子下足足有上千人,什么受伤的…得病的…全都挤在一团,有些人明显断了气,还胡乱躺在地上,旁边的人只顾哎呦,毫无意识自己正在和死人作伴。
站在医棚帘子口,郡兵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王彪心慌意乱,完全不知所道该怎么办。
这时一位花白胡子的老郎中走过来。
“咋回事?”
王彪赶紧应声:“老先生,快救救我侄子吧,他遭到贼人袭击,爹娘全死了…”
那成想老郎中根本不听王彪的啰嗦,一眼打量,老郎中抬手拨拉起徐玉瑱靠在王彪肩头的脑袋,几下摸看,又号了号脉,老郎中撂话:“不行了,没救了!”
如此干脆的话让王彪蒙呆原地。
一念回神,王彪再度伸手拽住了老郎中。
“老先生,我们村没剩下旁人了,这娃子的爹娘都不在了,我背着他走了几十里路,就是为了让他活下去,求求您老开恩,救救他吧!”
纵然王彪求情真切,可灾年人命如草芥,老郎中又是见惯生死的人,自然不予理会。
“我说没救了就是没救了,你也看见棚子里有多少等着救命的人,我何必要在他身费工夫?倒是你…面色不正,气喘暗弱,肯定有刀伤在身,来,喝了这些化淤汤,顶顶你的身子,补补气,否则拖久了,你也活不了!”
“我不喝,老先生,我求你了…身为村里的哨长,我本该保护好村子,可是…可是现在全都死了,要是连这个都救不活,我还有什么脸活着,老先生,我求你了!”
沙哑嘶声,王彪跪求不断。
奈何老郎中本就心躁,现在又碰上这么个愣头,他直接甩袖:“你要找死,行,我不拦你!”
狠声落地,老郎中转身要走,结果王彪竟然发粗,一把扯住老郎中的腿。
“老先生,用我的命换他的命,只要救活他,我现在死在这都行!”
“胡闹,来人,快来人,把这个疯子赶出去!”
随着老郎中发话,守在棚子外的郡兵大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