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西南的小路上,奉命送书令赶往郡城的王彪总算拖着伤躯跑回来。
看清村落的样子后,这位爷们蒙了,一息不过,他哀嚎脱口,响彻天地。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奈何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到最后回应也只有大雪呼啸和隆冬酷寒。
足足半个多时辰,王彪才算回神。
或许是不死心,王彪不信村人全都死了,便撑着冻僵的身子走进村落寻找,可惜大半街道叫唤一遍,也没有任何回声。
最终,王彪失望了,他开始挖坑,埋葬这些乡亲。
当王彪来到东村口墙根下时,徐震仓的尸体早已僵硬,王彪呆然的拽了下,却没有拽动,正要再发力时,一声哼唧传出。
瞬间,王彪激灵了,他瞪着干红的眼睛看去,徐震仓没有丝毫的动作。
于是王彪沙哑着开口:“老油子…安生啊…我只要活着…就一定给你…给咱们村的人报仇…”
撂下这话,王彪继续伸手发力拖尸体,结果清清楚楚的哼唧声又传出来。
这下王彪蒙了,顷刻迟疑,他激灵清醒,扑跪上去,一通发力掰开徐震仓早已僵硬的胳膊,让后就看到了瞪着血泪眼的徐玉瑱。
“娃子…娃子…”
急促中,王彪连话都说不完整,只能拼劲全力拉出徐玉瑱,将他搂在怀里。
“娃子…就剩咱俩了…就剩咱俩了…”,。
反观徐玉瑱,惊吓刺魂,呆傻丢魄,除了望着灰茫茫的天际流出血泪外,他已经说出任何话了,哪怕是藏匿在灵魂深处的另一个意识,在这一刻也彻底茫然,迷失在该死的寒冬中!
严节,念十日,雁门郡。
巳时三刻,一骑从东飞驰赶来。
城门前,负责值守的郡尉刁傲上前盘问。
“郡中各县村情况如何?”
“回大人,情况不妙!”
骑令小声:“传闻贼人昨夜袭击了东面四十里外的望阳、陈县、柳家庄等地…”
闻言,刁傲感觉不妙,片刻思量,刁傲道:“此事决不可声张,容我亲自去见郡守大人,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