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建成焦急道:“五皇弟已经离开贤王府五日了,昨日我才得知他带着侍书扮做书生模样,说是出趟远门,我派人查了一夜,果然是出南城门向南而去,我担心五皇弟是去了‘阎王寨’行诏安之计!”
杨留名闻言沉思:“前些日子贤王的确找过微臣,与微臣探讨过是应该剿灭还是招安阎王寨,微臣已向贤王殿下禀明过此事的严重性,万万不可招安。”
马保国接口道:“怕是你说的话也不管用,就贤王那心肠,顶半个菩萨!这些年来陛下又一直对贤王避而不见,孩子心里苦呀,肯定是想做成一件大事令陛下刮目相看!”
“您二老也认为五皇弟的确是去了阎王寨?”
杨留名点了点头:“极有可能。”
马保国也分析道:“打扮成书生,还只带了个侍书,这跟微服私访差不多嘛!还整天念叨着招安阎王寨……很有可能!”
“二老觉得,此事是否要立刻禀明父皇?”
马保国思忖着:“万一不是呢?就是出门游山玩水去了呢?”
杨留名提了个建议。
“不如这样,殿下您亲自带上府中亲兵,事不宜迟这就赶往富城,命富城知府协助殿下一举剿灭阎王寨,贤王殿下如若不在寨中最好,如在也能及时获救!”
顾建成斟酌着:“不管到时候是不是剿灭阎王寨,看来我都必须马上前往富城一趟!”
杨留名和马保国相视一眼,都赞同地朝顾建成点了点头。
这边顾建成匆忙回府召集府兵,而远在阎王寨中的顾章华,此时已经焦头烂额,根本不知道他的这次远行已经惊动了兄长。
整整一夜过去了,天边泛起鱼肚白,顾章华四脚朝天躺在床上,呆呆地出神。
他曾经以如厕为借口行逃跑之策,实则声东击西拖住那四个大汉,让侍书趁机逃下山去,向富城知府求救。
但侍书非但没自己逃下山,反而半途折返,甘愿再次束手就擒,也不肯抛下顾章华一个人面对危局。
这下可好,看守的人从四个变成了十六个,把房屋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全部围了个严丝合缝,简直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更何况顾章华和侍书两个大活人,更是逃不出去。
此时,郝熊的房间里,郝熊看着床上摊开的大红新娘喜服,龇牙咧嘴地直犯愁。
冬天在一旁问了句:“吉时就快到了,到底怎么办,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郝熊烦闷地揉了揉眉心。
“什么吉时不吉时的,我说了算!等等,再等等!”
冬天跺脚。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主意是你出的,人是你带着抓的,现在这局面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万一被人知道我们劫持了贤王,这婚还结不成,这罪名可大了去了!”
郝熊咬了咬牙:“你放心!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把贤王变成咱自己人!”
傍晚时分,顾章华和侍书呆在屋里,也没人搭理他俩,连口水都不给喝,更别提吃饭了,侍书直犯嘀咕。
“殿下,您说我是不是耳背,听错了?说好的一大早吉时到了就入洞房,这怎么到现在了都没个动静?”
顾章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侍书一眼。
“没动静不好吗?你还盼着我给那寨主做压寨夫君?”
“我不是这个意思……”
侍书刚想解释,突然,门开了,闯进来两个大汉,把顾章华从床上拽起来,伸手就要扒顾章华的外衣。
顾章华急忙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襟,满脸紧张地看着两个大汉。
“你们要干什么?”
“换衣服呀!换上新郎的喜服,好去拜堂!”
顾章华叹了口气。
“是祸躲不过……我自己来,你们外面等着就好!”
两个大汉见顾章华配合地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也不坚持,退回屋外,又关上了门。
顾章华刚换好喜服,就听得屋外鞭炮齐鸣,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侍书悄声道:“殿下,要不咱们直接表明身份,这伙贼人难道真敢对贤王殿下下手?就不怕皇上震怒,直接把他们一锅端?!”
“也对!既然逃也逃不掉,只好随机应变!看情况报出身份,也许还能震慑一二,适时提出招安之策,用以斡旋!”
就在此时,房门又被人打开了,一个大汉端着两碗米饭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恶狠狠说道:“快吃!吃饱了好上路!”
说完就转身离开,又锁上了房门。
顾章华和侍书二人面面相觑。
顾章华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桌上的米饭,胆战心惊。
“侍书,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感觉不像是要入洞房,反而像是要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