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有什么事?”沈清棠十分惊讶。
不是惊讶沈清珏找她,而是惊讶大伯大伯娘怎么舍得让沈清珏一个人出门。
平日里大伯和大伯娘都对这个老来子看得跟眼睛珠子一样。
整个流放路上,唯一没怎么受苦的就是沈清珏。
被偏爱的人不光有恃无恐,还往往比较天真无邪。
沈清珏睁着一双快媲美季宴时的清澈大眼,抬手接连指了几个方向。
“父亲母亲还有姐姐们都来集市上了,大家分头在找你们。我是留在原地找。”沈清珏还是有问必答的乖宝宝,“其实不是找你,祖母说要见三叔。”
“见我爹?”沈清棠弯腰看着沈清珏的眼睛追问,“祖母有没有说找我爹什么事?”
沈清珏摇头,“不知道。”
沈清棠拍拍沈清珏的头顶,“我会回去转告我爹。你也帮我跟祖母说哦,等雪停了,你三叔就来见她。”
回家后,沈清棠找到正忙着在清理出来的荒地边缘挖坑的沈屿之。
跟他说了祖母要见他的事。
沈屿之停下撅土的动作,拄着铁锹木杆,十分纳闷地看着沈清棠,“你祖母刚过完寿,找我做什么?”
“沈清珏说他不知道。”
“你就没问问你大伯或者大伯娘?”
“下着雪呢!不想找他们。反正我问过沈清珏,他说祖母身体健康,家中也无大事发生。”
沈屿之松了口气,“只要你祖母康健,其他都是小事。等明日进城我去看看你祖母。雪这么大,你快回屋吧!”
“你不回去?”
“马上就好。弄完我也回去。临近过年大家都忙,我是觉得难得有空,来挖几个埋柱子的坑,好早点把大棚支起来。”
忙碌的不只是沈屿之,还有沈清柯和孙五爷。
下雪,沈清柯没去砍树,在家里做木工活。
他把砍回来的树,用木锯切割成一块块的木板,然后用刨子找平。
孙五爷则忙着做冻疮药膏。
李素问也没有闲着,坐在露台上,忙女工。
全家就两个闲人。
诸事不管的季宴时和怀胎七个月的沈清棠。
今天刚好怀孕七个月。
虽然腊月二十距离刚到北川时还不足三个月,但,怀胎十月,不是按阳历也不是按农历,是按四周二十八天一个月计算的。
这几日胃口越发不好,失眠现象越来越严重。
走路越来越累,翻身越来越困难,睡觉怎么也不舒服。
好不容易偷得半日浮生闲,也了无睡意。
沈清棠找出她的小陶炉。
围炉煮茶。
和上次一样是简易版奶茶。
顺便烤了些栗子、榛子。
烤熟的坚果味香甜浓郁,引得季宴时都从房间里出来。
沈清棠倒了两杯奶茶,一杯推给李素问,一杯递给季宴时。
季宴时垂眸盯着沈清棠手中的瓷杯,没接。
伸长手越过桌面拿走沈清棠面前的杯子。
沈清棠:“……”
李素问看见纳闷道:“我看他今早晨就抢你的饭碗。你又干什么得罪他的事了?”
“我哪敢得罪他?”沈清棠喊冤,“娘,我才是你女儿,你怎么还向着他说话?”
她真没得罪他就是给他下两回药。
还都以失败告终。
现在季宴时想吃什么都不拿自己那份,而是来抢沈清棠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