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因为两人已经谈婚论嫁,杨力的屋子也翻新过了。
一进屋,于丽把灯打开,只见靠炕头的墙上贴的都是李晓云演出的海报,李晓云不由得脸红了。
于丽拉着她在炕沿上坐下,笑问道:“晓云,最近怎么没来家里呀?你是不是对阿姨有什么误会?”
“没有,我最近剧团比较忙,没有时间。”李晓云找了个理由。
于丽道:“咱娘俩以前多好呀,有什么话你都跟我说,现在怎么跟我生分了呢?我知道,因为珍妮你以为阿姨对你有意见了,其实真没有。阿姨又不糊涂,珍妮是有钱,可杨力不喜欢他。她对我好,一方面有杨力救过她命的原因,另一方面吧,她也有些小心思,这我都知道。但是你要明白,杨力是我儿子,不管再多的钱和好处,我肯定都是要站在我儿子这一边的,所以他选择谁很重要。而且这两天我也想明白了,虽然珍妮说这些东西都是送来孝敬我的,可人情往来,咱们实在是没有什么好东西回给她,所以她的东西是真不能要。我已经让人把她送来的东西都打包了,找个时间给她送还回去,总放在咱们家也不是个事儿,你说是吧?”
李晓云笑道:“这件事你和杨力决定就好,不用问我。”
“当然要问你了,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儿都商量着来。你爷爷病怎么样了?”于丽问道。
“好多了,越州新开了一家疗养院条件很好,我平时不在家的时候都送爷爷过去住,那里同龄的老人多,他也能找人说说话,饭菜也不错。”李晓云道。
于丽听了这话,不由得脸一红,想解释吧,好像自己真就嫌弃人家爷爷似的,不解释这心里又过意不去。不过既然都要成为一家人了,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
“晓云,我没有嫌弃你爷爷,就是让我照顾也没有问题。我说的照顾是咱们做饭,给老爷子送一碗,完全没有问题。可你爷爷身体不好,我是怕一不小心照顾不到出个什么意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于丽真诚说道。
“于阿姨,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上次在医院我也是特别抱歉……”
“好孩子,我知道。你又要照顾爷爷,还跑出去给我买吃的,猛地见了别人给我带饭也是挺尴尬的。你和杨力是准备要结婚的,你不麻烦他麻烦谁?阿姨都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照顾你爷爷就是个样子,我相信日后我要是生病了,你也会同样照顾我的。所以以前的事儿咱们什么都不说了,过去就过去吧!好不好,说的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李晓云点了点头,“我听阿姨的。”
两人解开心里的疙瘩,立马关系就又亲密了起来,等杨力回来的时候俩人又跟以前一样好了。
杨力原本是打算请晓云到家帮两人把误会解开,也向母亲表明自己的心意,没想到临时加了个班就回来迟了。见两人和好如初,他也就心安了。
他们这边冰释前嫌,珍妮那边却是出了大麻烦。
一个车间工人上班切割板材的时候不小心切断了手掌,虽然及时送到了医院,可因为伤口不规整再加上技术有限,手掌没有缝合,受伤的工人便成了残疾。
家属闹到了工厂,要让工厂赔偿损失,价钱却是一直谈不拢。
“家属的意思是这工人是家里的顶梁柱,这手掌断了重活儿肯定是干不了,工厂必须要负全责。”金枝道。
“负全责?什么叫负全责?难道还让公司给他养老不成?还说是什么干了八年有经验的木工,这么简单的一个操作都能出问题,他怎么不找找自己的原因?凭什么责任都让公司担了?”珍妮火冒三丈道。
“这工人叫什么来着?”珍妮躺在软椅上,头靠在椅背上问道。
“段守章。”
“啥玩意儿?”珍妮猛地坐起身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他叫什么?”
“段守章。”金枝又说了一遍。
“段守章?断手掌!这根本就是他名字的问题,你听听他这叫什么名字?这不是自己咒自己吗?别说是在我的公司,他就是在别人公司照样得断手掌,这名字起的就不好!这完全就是他个人问题,关公司什么事儿,凭什么让公司赔?”珍妮愤愤道。
“可他是在工作期间出的意外,劳动法有规定……”
珍妮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别跟我提劳动法!他正常上班才挣几个钱,现在手断了,我反而要花更多的钱,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你去告诉他们,一次性赔两千块,以后不准他们再来找公司的麻烦!”
金枝为难道:“这个价格只怕他们不会同意的。”
珍妮猛地一拍桌子,“不同意那就打官司,我有的是时间和精力跟他耗,就算是把钱给了律师,我也不给他!惯得他!他才来公司上班几天呀,什么价值都没有创造,我反倒要赔给他钱,我还说他是故意切断手掌讹诈我呢!”
“珍妮,你这又是何必呢?这只是个意外而已,哪有人想切断手掌成个残废呀?而且他们家庭条件的确是不好,家里还有老人孩子要养。如果不想一次性给钱的话,完全可以在公司另外给他安排一个轻松的活儿,看大门也行,这样家属也是可以接受的,他也能继续给公司创造价值,你说呢?”金枝建议道。
“给他安排个轻松的活儿?你想得倒是挺美,你到底是那个段守章的人还是公司的人?不为公司争取利益,倒在这里替他说起话来了!我还没说你呢,你爸妈可好久没来上班了,我看着怎么这个月工资还照发呢?”珍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