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去守边关的男儿,十之八九都死在了战场了,剩下的一两成不是残了,身体的底子也都耗损了大半儿。
更何况廉肃只是个书生,与种田的莽汉相比都差出许多,若是上了战场,可还能保住性命?
齐蓁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廉肃,杏眸中润的好像要滴下水一般,让男人看了,便有些心痒难耐。
村长成亲都几十年了,他清楚像齐氏这种女人,当真能称得上尤物,以前他还真是看走了眼,错把珍珠当成鱼目。
只可惜这样的美人儿,白白便宜了廉君那个痨病鬼,现在竟然守了活寡,实在是暴殄天物。
但齐蓁却没有注意到村长的目光,她眼神落在廉肃的手上,男人捏着纸张的指节已经泛起青白之色,即使面上并无多大的变化,但齐蓁对廉肃早就有了了解,知道此人心中定是一片翻江倒海。
心中莫名的有些不舒坦,齐蓁转头看了一眼村长,却发现这老头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微微眯起眼,齐蓁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好在村长及时反映过味儿来,嘿嘿一笑,便听到齐蓁道:
“村长,难道廉肃一定要去守边关吗?您能否通融通融,等到来年八月廉肃通过了乡试,成了举人,也就不用去守边关了。”
即使齐蓁对廉肃没什么好印象,嘴上也是百般嫌弃,但内里却已经将这个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她又如何忍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去送死?
“通融?”村长摸了摸下巴处的两撇胡子,眼神流连在齐蓁那张如同玉雪一般的小脸儿上,吧唧吧唧嘴,道:
“也不是不行,不过这就得看你的诚意了。”
一边说着,村长这厮竟然毫不避讳的伸出手,想要要摸一摸女人嫩滑的脸蛋儿。
但那指甲里还带着泥的手还没碰到齐蓁的脸时,村长却冷不防被人突然钳住了手腕。
廉肃阴渗渗的看着村长,声音好像从牙缝儿里逼出来的,眼中满布血丝,额角也蹦出青筋,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怖。
“你要干什么?”
他的手好像铁钳一般死死钳住村长的手腕,力道大的几乎快要将村长的腕骨给捏碎了一般。
明明是寒冬腊月,但村长额头竟然不断的冒出冷汗,脸色煞白,口中痛呼道:
“快!快放开我!廉肃,你不要命了吗?”
见着廉肃这幅模样,齐蓁也有些急了,生怕他闹出大事,万一村长真有个三长两短,廉肃这一辈子可就完了。
几步走到廉肃身边,齐蓁两手抱住廉肃绷紧的手臂,眼中含泪,不住口的哀求道:
“阿肃,你快把村长给放开,别闹出大事儿来!”
廉肃嘴角冷冷一笑,手上的力道还在不断加大,廉肃的气力本就比普通男子大上几分,再加上此刻他已经怒到极点,心中好似有火在烧一般,若是不出了这口恶气,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村长疼的嗷嗷直叫,听着好像杀猪一般,看上去精神的很,但齐蓁心里却有些怕了,用手掰着廉肃的指头,说:
“当嫂嫂求你了,能不能把村长给放开?”
一边说着,齐蓁心里既担心又气恼,竟然掉下眼泪,低低的抽泣起来。
自打重生之后,齐蓁一直照顾着这个家,即使受了委屈也的往肚里咽,今日大概是慌得厉害,才突然落了泪。
廉肃从未见到过齐蓁哭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怔住了,趁此机会,齐蓁赶紧把廉肃的手给掰开,冲着村长道:
“村长,你快走吧!”
村长得到自由后,那股疼痛让他又惧又怕,偏偏面子上又抹不开,脸色难看的很,气的浑身发抖,用手指着廉肃的鼻子骂骂咧咧的,嘴里一个又一个的脏词儿往外冒,将廉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难听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