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床上拱起的一个小团翻了个身。
妘娇眉心拧在一起,手紧紧攥着被子,用力到手指泛白,看起来睡得极不安稳。
脑袋微微颤颤地摇着。
画面一转,她梦见自己重新站在净佛寺的殿前。
场景与祈福那天无异。
只是四周的大臣都没了踪迹,偌大的寺院里晏时捏着檀香迈腿走进去。
正前方的大神佛低敛着眉眼,两侧立着数十个神佛。
晏时站定在中间。
在几米高的金身前如同蝼蚁。
莫名的,很孤寂。
他像那天走过的流程一样,跪在蒲团上。
咚的一声,佛钟无人自鸣。
神佛蓦地睁开了眼睛。
望着正中央的晏时,不怒自威,明明佛身金镀,眸子里却没有半点怜悯,眸里流转着浓浓的阴郁。
哗啦——
从两侧神佛延伸出手臂粗的锁链,层层绕过他的手臂,仿佛毒蛇一般盘绕缠紧,禁锢着他的双腕。
一条锁链从头顶落下,锁在他的脖子上,玄铁锁链收紧,血肉显得很脆弱。
仿佛顷刻间就能捏碎他。
妘娇呼吸一滞。
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心脏像是也被那铁链勒住,一点点收紧。
这副场景,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好熟悉。
在哪里见过呢?
她用力地想着,脑子突然炸疼,像是被一刀刀剐下,血肉生生裂开一样的疼。
她吃痛地抱着脑袋缓缓蹲下,跌落在地。
面前的画面一点点坍塌,在高梁大柱坠落时画面晃了一下。
脑子里钻心的疼痛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