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复:“爹爹安歇。”
许宴照着哥哥写,“爹爹安歇。”
两个儿子离开后,屋子又是许方东独自一人。
快到亥时,沈喜喜今晚不会来了吧?
许方东脑海中蹦出这个念头后,立刻觉得荒诞,甩甩头,起身数着步子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让凉风吹进来,消散一些热气。
另一间厢房的沈喜喜正在舒适地泡澡。
“花瓣,美酒,水果……暖暖的热水,大大的木桶……”
“享受啊……”
“这才是生活!”
沈喜喜发出一声声感叹。
为了以后一直能有这般舒爽的日子,抱对大腿尤其重要。
五年后,上京城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还有五年,她有时间。
此刻,享受当下,不为未来忧愁。
泡了澡,沈喜喜直接上了床,舒舒服服地睡觉。
同一时间的许方东久久未入眠。
隔天,沈喜喜天没亮就醒来。
许宴第一天去练武,她要陪着一起。
沈喜喜来到前厅,许宴已经吃了一点,准备要出门。
“我送你到清山脚下。”
“多谢娘亲。”
沈喜喜来不及吃早膳,一路马车摇晃到清山。
“娘亲回去吧,下面的路只能由宴儿自己走。”
许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喜喜忽然觉得,他好像长大了一点。
沈喜喜目送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林中,才收回视线。
她心里空落落的,又充满期待。
悲喜交加,十分矛盾。
许宴一步一个脚印,绊倒了磕碰了,不喊一句,咬着牙爬到半山腰。
还是昨日那个亭子里,站着那个高大魁梧的男人。
“蒙叔叔,宴儿来了。”许宴来不及擦汗,恭恭敬敬弯腰行礼。
“下山吧,明日依旧这个时刻。”蒙义背对着许宴,严肃道。
“是。宴儿明日再来。”许宴虽有不解,听话照做。
蒙义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沈喜喜躺在马车里,打算眯一会儿,天刚擦亮,许宴就下山了。
“蒙统领就这么让你下来了?没说什么?”沈喜喜不解问道。
“他让我明天再来。”许宴倒是开心,毫无压力。
“难道是测试你的恒心和毅力?”沈喜喜自问自答,“应该是。宴儿,听你蒙叔叔的就对了。”
“嗯。”许宴啄头。
云深书院。
许复向来勤快,日日早来一刻钟,站在荷花池边背诵昨日先生教授的文章。
他背诵的时候专心致志,没有注意后,身后有几个学子慢慢靠近。
那领头少年十分眼熟,不就是被沈喜喜打倒在地的礼部尚书之子——祝子明。
祝子明和其他几位学子轻手轻脚,鬼鬼祟祟躲在假山后,盯着许复,面露坏笑。
“等下把许复推下池子,一身湿漉漉,看他怎么进学堂。”祝子明坏坏一笑。
“前几日我们向他泼墨,又扯坏了他的衣裳,他都没有反应。推下池子,会不会……不太好?”有人担忧道。
“担心什么!平阳郡主又不是他的生母,怎么会关心他?再依照他那个孤傲一世的样子,生母都要生厌。”祝子明压低声音,一脸嫌弃地瞥一眼同伴,“你看看他,只会向先生告状,有什么怕的?”
书院先生又不能对他们做什么,不过是嘴上念两句,便过去了。
另一人支持祝子明,附和道:“平阳郡主打了我们,我们就要让许复受点苦。”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蹑手蹑脚朝许复靠近。
就在他们伸手推许复的背时,忽然被什么东西打到,痛的大叫起来。
“啊——”
许复听到惨叫,冷静地回头。
只见祝子明几人面目狰狞地跪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