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着周绍的每一次恳求和商议，都是抱着不确定的可能思量的。

她不知道是否会被周绍拒绝，那人脾气阴晴不定，且最是不尽人意。

只是她的想法到底是被他给应允了，他答应了下来。

一些本同着周绍无关的事情，周绍应允下来，顾檀心中忐忑，但有些人，她能够托付之人只有周绍。

“待在寝室里久了，觉得闷得慌，出来走动走动。”

顾檀不让旁人靠近，只由着怜儿搀扶着。

她偷偷观察了一眼偏院里的下人，他们分别是谁的人顾檀并不清楚，顾檀连那些人是否是沈卓的人，周绍的人她也不确定。

“这倒也是，奴婢也说过几次，但一切都看着夫人心思来，奴婢只管着服侍夫人才是。”

怜儿小心搀扶着顾檀，动作轻柔，夫人肚子里可是孕育着小世子的，听上去便觉得神奇。

怜儿不曾嫁人，虽是看了不少画本子，却也读不透男女之事，只觉得该循规蹈矩。

她伺候夫人一辈子便是一辈子，安安分分的。

倘若她未曾入府为奴为婢，那便同寻常人一般，嫁给农户，生儿育女，过完这一辈子。

怜儿的想法很是简单，也很纯粹。

“只是夫人如今身子金贵，不同往日，还是要小心为好。”

“怜儿，连你也要固守成规吗？”

顾檀微微蹙眉，面色看上去有些不悦。

怜儿慌忙想要下跪，又想起顾檀此前的话，硬生生顿住了那个动作。

夫人素来不喜那些礼节，只觉得繁琐，她便不应该给夫人平添不悦。

“奴婢不是有意的。”

怜儿低着头颅，有不少下人目光都顺着他们那个方向看过去。

顾檀往日里并不来书房四周走动，只是此前偶尔会盛着食盒出现在沈卓面前，那些次数里，沈卓都是在府上的。

“无妨。”

顾檀并无责怪怜儿。

怜儿一直不敢再多说什么，后又觉得场面有些沉默，便忍不住开口道:“夫人身上的檀香气息又浓厚了很多。”

“恩，依旧是从前的分量，每日一份。”

那熏香里加了草药，有助眠的功效。

周绍特意差人验过毒，并不会对她身子造成什么不好的副作用。

“书房要地，世子不在，夫人还是远离一些为好。”

以免他们的剑不长眼，这些人十分不客气，对待顾檀也是如此。

他们并没有得过世子的吩咐，对世子夫人多加关照，反而被特意提醒过，世子夫人在他不在之时，不得靠近。

这书房之中，藏有诸多顾檀所不知的秘密，一旦被顾檀找到，那便是揭发沈卓最关键的证据。

“我不过是随处走动走动，并不入内，你们何必紧张呢？”

顾檀微微蹙眉，面有不悦。

那二人面面相觑，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口吻严重了一些，这才开了口。

“抱歉，夫人，我们也是遵照规矩办事，还望夫人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