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老鸨终于有些害怕了,她颤颤巍巍的解释着:“官…官人,刚才是失手了,再也没…没有了”。
众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先将重伤的侍卫拖出去,其他受了轻伤的侍卫们则互相包扎着伤口。
慕容辞忧悄无声息的走近那道小门,仔细观察起来,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但最让他在意的是,空气中甜腻的脂粉香里,似乎还夹杂着淡淡的硫磺味。
他有些不确定想进去一探究竟,刚抬脚走了一步,就被猛的拽了回来,一转头刚好对上宋济泽冰冷的眼神,慕容辞忧只好作罢。
“黑无常”指挥着一旁的侍卫:“你,点燃火球滚进去试试情况”,一旁的侍卫迅速的掏出火球点燃,就在那侍卫脱手将它扔出去的瞬间,却被站在门口的慕容辞忧一脚踢飞了。
“你干什么!”“黑无常”嗡声嗡气的质问着。
“这底下是硫磺,遇到明火会爆炸”,慕容辞忧一边淡淡的回答着,一边踩灭那火球,一边将脚边的石块踢进去,除了石头触底的哐当声外再无其他异响。
“不用火把怎么进去呢?”“黑无常”疑问道。
“用这个”,宋济泽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串青玉佛珠递给“黑无常”。
青玉佛珠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绿光,借着这幽微的亮光,众人看到一个极狭窄的楼梯。
保险起见,“黑无常”压着老鸨走在最前面,另一个侍卫刚想拽了慕容辞忧走在第二个,宋济泽却把他拉在身旁:“我看着他”,侍卫只好作罢转身冲在前头。
并行在狭窄的楼梯上,左右两边的墙壁将两人挤着紧紧挨在一起,慕容辞忧想错身先行,却被宋济泽拽住
沿着楼梯一步一顿的往下走,越往里走,硫磺的味道便愈发浓烈。
又走了一会,周围逐渐宽敞起来,四处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陶瓷罐,宋济泽随手打开一个,里面便是满满的硫磺粉。
“哪里来的这么多硫磺!”“黑无常”冷声质问着。
“烟花…存着做烟火的…”,老鸨结结巴巴的答着。
宋济泽似乎并不关心这些硫磺,只是冷声道:“解药!”
“黑无常”手下一紧,匕首的利刃又没入几分,老鸨脖子上的血线更深了,她丝毫不敢乱动,只敢用眼睛瞥了瞥角落的一个木盒,求饶道:“那…那里…”
这次,大家都更谨慎了,押着那老鸨道木盒旁,“黑无常”命令着:“你来打开!”
木盒里放着许多红纸包,宋济泽一点头,“黑无常”手脚麻利的拿起一包撕开,药粉尽数倒进老鸨嘴里。
等了片刻,见老鸨没有出现异样,宋济泽才又拿了一包递给慕容辞忧,慕容辞忧也不客气揭了面具便服下去。
一旁的老鸨看清了慕容辞忧的脸,突然尖叫起来,“黑无常”一脚把她踩在脚下,那老鸨挣扎着指着慕容辞忧骂道:“小贱蹄子,我说怎么看着眼熟,你害的妈妈好找,要不是你”
“黑无常”懒得听她废话,于是脚下用力,那老鸨就昏死过去,只是他隐隐听出这少年与这醉春楼有什么纠葛,于是目露凶光的看着慕容辞忧。
“他是我的人”,听宋济泽这样护着,那“黑无常”忙拱手称是。
“带下去交给公子审问!另外找人带封蜡过来查封!”宋济泽命令着,闻令,一个侍卫接过“黑无常”手里的匕首押着老鸨退下了。
众人又在密室里巡查了一番,一会儿黑衣侍卫带着封蜡来报:“禀公子,小船已到,劳移尊驾。”
宋济泽又嘱咐一番,才带着慕容辞忧和“黑无常”回到逍遥舫一楼,周围依旧热闹非常,丝竹声不绝如缕随处可见烂醉如泥的宾客……
接送客人的小船迎来送往,三人顺着人流登上一艘,船舱里端坐着那个带着面具的红衣少女,船夫划了一会便靠了岸。
街上人流如织,宋济泽瞥了岸边的摊位一眼,而后皱着眉转头低声跟“黑无常”说了两句,他便匆忙离开了。
快马疾驰一阵,几人穿过热闹的街市来到城外,在一个十字路口,少女纠结起来:“向左,嗯,不对不对,向右……”那少女既惶恐不安,又记不清准确的方向,话也说的颠三倒四。
这时,“黑无常”带着阿毅也赶到了,阿毅怯生生的喊了一声:“师傅”,宋济泽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阿毅有些心虚,他躲在慕容辞忧身后不敢过去。
正在慕容辞忧疑惑之际,却听到“黑无常冷着脸威胁着那个少女:“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闻言,那少女更害怕了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声啜泣起来。
见状,慕容辞忧盯着那少女笑起来:“姑娘,你真不记得那晚你们去过哪些地方吗?”
阿毅扯着慕容辞忧的衣角拦住了他:“这么凶干什么,姑娘别哭了,没关系的,你慢慢想就是了”,说着又掏出手帕递给少女。
那少女接过手帕止住了眼泪,思索片刻猛的抬头:“月…月老祠!”
“月老祠?”“黑无常”有些质疑的重复着。
“铃铛,对那天晚上我听到了铃铛的响声,错不了的,每月我都会陪姑娘去月老祠上香祈福,不知在那月老树上挂了多少姻缘牌了……”少女解释着。
“好,我们去月老祠”,宋济泽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