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时已晚,头顶恶风已经临身,转身来不及了!这梦魇竟然神志完全到会在树上伏击!?
唐真被它从上至下扑倒在地,恶犬拿住了他的背身也不犹豫,顺势从身后一口咬向他的脖颈。
唐真只好弃了剪刀,双手护住脑后!犬牙入肉,极疼!
姚安饶没有惊呼,看到唐真被擒咬,她猛地甩开渔网,将趴在地上的唐真和趴在唐真背上的黑狗一同网住,然后一手拿着小铲子一手举着砚台便一下下往狗背上招呼!
她力气不大,一时伤不了黑狗壮实的腰身,于是她近乎恶毒的用小铲子捅戳黑狗的断尾处。
刚有凝结迹象的伤口,被她撬开血痂,黑红色的血液再次一小股一小股的涌出。
“嗷!——”吃痛了的黑狗转身欲扑咬她,但渔网所限,动作极其不便。
而姚安饶却只是小步退开,处在渔网外的她掌握着主动,她不断地用小铲子去捅黑狗的鼻子,带着几分报复的畅快,甚至最后克制不住的发出了几声咯咯的笑声。
“真是疯了!”唐真咬着牙趁着黑狗扭头的间隙,手脚并用的往前爬去,虽然狼狈但有效。
而黑狗彻底被激怒了,它对着姚安饶的方向不断冲刺,但只是让细密的网丝不停剐蹭在灌木或者石子上,尤其是狗爪和狗牙与渔网纠缠的越来越深,作茧自缚如此而已。
唐真终于爬出了渔网,他看黑狗一心追咬姚安饶,于是借着背身优势发力一扑。
与刚才的形势正好颠倒,现在是他从黑犬身后压制住了对方!一人一狗隔着渔网一阵翻腾,最终唐真用尚算完好的右臂死死勒住了黑狗的脖颈!
黑狗则奋力扭头咬他,姚安饶也扑了过来,一把将砚台塞进了它的嘴里,死死别住它的上下颚,不让它合嘴,而另一手的小铲子则一刻不停的往黑狗脸上捣,那耷拉着的狗皮发出噗啦噗啦的响声,说不清是口水还是血液一滴滴的溅在她白色的裙摆上。
“按住!!”她一边下黑手一边叫道。
唐真只咬牙发力并不回答。
这时墙外倒是有声音响起:“安饶!安饶!是你在说话吗?你醒了吗?!”
原来是园外护卫听到了犬吠和姚安饶的叫声,唤来了姚城主。
“父亲,是我。”姚安饶一边温柔答话,一边用小铲子捅坏了黑犬一侧的眼睛,那黑狗一阵恶嚎翻腾,唐真几乎拿不住它。
“安饶!你好了?我这就进来接你!你怎样?没事吧!怎么有狗叫声?”城主听见里面狗叫声越来越凶,心中担心不已。
唐真咬牙较力,嘶哑的道,“不能开门!不能进来!啥都不能停,不然它。。。夺舍别人。”
“别进来!我没事!!”姚安饶冷静的说道,然后又开始用小铲子去捣黑狗另一侧的眼睛。
黑狗疼的吱哇乱叫,但犹有余力,而唐真本就脱力加受伤,此时失血过多更是感觉眼前漂浮着雪花碎点,箍住黑犬脖颈的手已经没了知觉,全靠身体压在上面,外面的赌徒喊声也已经干瘪,只有寥寥几人勉强出声。
此时已到了最终分生死之时。
唐真用嘴叼住桃木枝,然后猛地一口咬在了黑狗的耳朵上,犹如情侣之间要说彼此最最隐私的情话一般,他从嘴里恨恨的挤出一个字:“揭!!!”
听了这“蜜语”的黑狗一声呜咽,抽搐起来,姚安饶则将小铲子对准黑狗的眼窝,整个人全力压上,滋滋飞溅的血液溅了她一脸,也掩盖了她身上那条黑色的墨线。
顾不得了!生死之间,唯有你死我活大开大合!
一墙之隔的城主双拳攥紧,整个人微微颤抖,红儿也在颤抖,但她依然将一块块银子砸在那些赌徒身上,逼他们大声喊!
最终,只有一声短暂的呜咽,犹如噩梦结束,园里再无声音。
城主紧贴着园墙,不敢出声,他担心没人回答,担心出现最坏的结果。
好在多年城主,让他明白事情缓急轻重,他记着唐真的教导,不论发生什么都等明天天亮了再打开园门,现在他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城主转过身,看着面色干红只剩嘶嘶鸭嗓的赌徒们道:“换成金瓜子,只要还能喊出声的,一个字一粒金瓜子!!”
于是嘶哑的喊声断断续续叫了整夜,直到第一缕阳光刺破北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