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双膝匍匐,冲到了张太后的旁边,抱住了张太后的腿。
“阿姐,救我啊!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
张延龄哀嚎着,鼻涕眼泪都是流了出来。
朱厚照从沉思中醒过来。
自古亲官难办家务事,虽然母亲这样说,但是朱厚照肯定是要顾忌一下她的感受。
“你别装出这幅样子。”朱厚照冷静下来,问向张延龄,“朕问你几个问题,你若是有半点隐瞒,连母后也救不了你!”
“第一个问题,你寿宁侯府上占了城东多少亩百姓的地”
张延龄面露纠结,伸出一根手指:“一千亩,就一千亩,那片地方是有名的肥地,是我猪油蒙了心!陛下恕罪啊!”
一千亩!
朱厚照火气又要上来。
一千亩肥地,好好耕作。
就是百来户衣食无忧的农户,现在,全没了!
“那你府上,现在共有多少亩?”朱厚照问道。
“臣,臣府上大概两万亩左右……”张延龄哆哆嗦嗦地说着。
“你!”听到这个数字,张太后瞪大了眼睛,一巴掌直接对着弟弟脸上就打了下去,“你个不成器的,什么时候,你府上有这么多地了,哀家怎么不知道。”
“母后息怒。”朱厚照看着张太后气成这样,连忙劝道。
这个数字,还在他的预估范围内。
毕竟权力滋长带来的腐败,往往就是崩塌状。
一暴露出来,触目惊心也是正常。
“这两万亩,全部充为国用,城东的地,尽数还给庄户。”朱厚照直接下达了处置。
“啊?”张延龄抬起头来,傻眼了。
在这个年代,土地也是勋贵的命。
比起财宝,能种出东西的地,才是财力,身份的象征。
若是府上地全部没了。
那他这个侯爷,基本上就跟平民没什么区别了……
张延龄顿时哭丧着脸:“陛下息怒啊!老臣府中一大家子需要养呢……”
朱厚照摇了摇头,声音中不带有任何感情。
“朕不是在跟你商量,没有直接将你侯府抄家,就已经是对你的恩典了。”
“你若是再敢说半个不字,直接按大明律法处置!”
“要地还是要命!”
张延龄的眼神对上朱厚照的眼神。
他似乎从朱厚照的眼神中,看到了浓浓的杀意。
这个发现,又是让他猛地打了一个哆嗦。
“是,尊陛下令。”
张延龄深深磕下头去。
钱,也要有命花才行啊……
“好,土地这事就算过去了。”朱厚照点了点头,“朕再来问问你,给朕身边安插探子,你到底给了刘瑾填了多少银子?”
“臣花了十万两银子给刘公公!”张延龄哭丧着脸,直接自己拿手扇起来自己的脸了,“臣该死,臣该死!”
“十万两?”朱厚照瞪大了眼睛,眼前,仿佛出现一座白银摞成的小山。
仅仅是安排个人进宫,难道就要这么多钱吗?
那自己原来身边那么多妖女。
刘瑾。
他黑了到底多少银子?
同一时间。
远在自家床上躺着休养的刘瑾,突然猛地打了一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