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夫人点头应允,洛清清便走到床边,轻轻地搭上了陆老夫人的脉搏。
陆大夫人有些疑惑地问道:“清清是医女吗?”
洛清清答道:“学了点皮毛,略懂一二。”
陆大夫人心中虽不以为然,但也没说什么。
毕竟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怎能与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大夫相提并论?
诊脉过后,洛清清从随身携带的布袋中取出细如牛毛的金针,开始在陆老夫人的头部施针。
陆大夫人见状,心中紧张得提到了嗓子眼,但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出声,生怕打扰到洛清清施针。
要是因为她出声,导致洛清清下错针,岂不是更糟糕。
陆老夫人依旧昏沉地睡着,洛清清一根接一根地将金针扎入,没有多做解释。
待所有金针都扎好后,她才抬起头说道:“稍后我会开一副药给外祖母服用,她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全靠一口气撑着来看望我们。若不及时医治,只怕这几天就会倒下。”
陆大夫人闻言,重重地叹了口气:“大夫说,你外祖母只怕撑不过今年了。”
洛清清淡然一笑:“没事的,只要及时医治,她再活个十几年也没问题。”
陆大夫人听后,连忙念叨了一句:“佛菩萨保佑。”
一炷香时间过后,洛清清收起了金针,转身对陆大夫人说道:“大舅母,让我也给你诊诊脉吧。”
陆大夫人点头同意。诊脉后,洛清清沉声说道:“大舅母时常夜里咳嗽,半夜常常惊醒。”
陆大夫人惊讶道:“对啊,清清你真有天赋。我这身子也不敢轻易去看大夫。”
“我寻访了一位医术高明的郎中,开了几副药方,然而效果却并不显著。我深知命运自有定数,于是也就不再强求,顺其自然。”
陆婷婷对洛清清充满了敬仰与钦佩,她的目光几乎无法从洛清清身上移开。
陆婷婷赞不绝口:“表姐真是了不起,不仅人长得漂亮,还有如此高超的医术。”
她心中暗自得意,有这样一位才华横溢的表姐,将来在京城那些所谓的“草包”面前,她可有的炫耀了。
洛清清在金针消毒后,再次为陆大夫人施针。
她抬头看向陆婷婷,淡淡地问道:“你想学吗?”
陆婷婷惊讶地指着自己,不敢置信地问:“我……我可以吗?”
洛清清微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学会识别草药,治疗一些常见病症也是很有用的。”
她深知京城官宦人家的后宅中,像定北侯府那样的清流并不多见,更多的是充满了各种阴暗手段。
如果陆婷婷能学到一些医术皮毛,将来或许能避免被人暗算。
陆婷婷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洛清清,她生怕陆大夫人不同意,急切地看着她们说:“娘,我不想太早嫁人,我想先跟着表姐学些本事再谈婚论嫁,可以吗?”
陆大夫人疼爱地看着女儿,点头答应:“好,就依你。”
从此,洛清清身边多了一个小迷妹兼学徒。
陆婷婷不仅在医术上展现出了天赋,还学会了洛清清那种遇事冷静、自信满满的做派。
在给陆大夫人针灸后,洛清清让她回去休息,自己则回到库房挑选草药。
陆婷婷没有回去休息,而是跟在洛清清身后,用心地记下她的用药和剂量。
洛清清看着她的认真劲头,心里很是高兴,拿了两本医书给她:“你先好好看看这两本书,然后再来找我学。”
陆婷婷接过书,眉眼弯弯地笑道:“好,表姐,我先回去看书了。”
说完,她拿着书就跑了出去。洛清清看着她的背影,梨涡浅笑,摇头道:“这丫头倒是挺适合学医的。”
木云接过洛清清挑选好的草药,仔细检查了一番后说道:“少夫人,这是给陆老夫人的药方吗?我会按照您的吩咐去煎药的。”
洛清清点了点头,她知道木云是个细心可靠的人,交给她的事情总能办得妥妥帖帖。
木云又问:“这剂药,是专为陆大夫人的病情调配的吧?”
洛清清轻轻颔首,肯定地答道:“正是。”
陆锦溪听说母亲来了百家村后,第二天一早就急忙来拜见。
母女两人诉说了各自的遭遇,听到简谭浩被下毒陷害,陆老夫人又生气又伤心。
一边哭,一边狠狠地捶了陆锦溪两下,“你怎么这么傻?遇到这么多事情也不稍信回家,当你的兄弟是死的的吗?”
陆锦溪抹着眼泪道:“当时不知道相公中毒,只以为自己命苦,母亲年事已高,怎么还敢让你们为我忧心。”
“你说的什么傻话?要不是遇上清清,你就被那家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陆老夫人说起来,后怕不已。
要是没有遇上洛清清,她恐怕又要失去一个女儿了,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周嬷嬷在旁边劝慰道:“老夫人,这些都过去了,现在姑爷解了毒,二小姐又怀上了双胎,这都是喜事,你别再哭了。”
“对对对,锦溪你现在怀着身子,不能再哭了。你就安心在这儿养胎,要听清清的话。”
陆老夫人现在对洛清清的医术信服不已。
她以前看过的那些大夫,开了不少方子,苦药吃了一大堆,什么效果都没有。
每次喝过药最多只能睡上两个时辰,可是昨天洛清清只是给她施针,就让陆老夫人一觉睡到天亮。
身子从未有过的轻松,头疼的老毛病到现在都没有发作。
所以今天木云端药给陆老夫人的时候,陆老夫人二话不说,大口的喝下去。
陆大夫人对洛清清的医术也从一开始的不以为然,变成了钦佩。
昨天晚上洛清清施针后,陆大夫人也是一觉睡到天亮,睡眠质量极好。
自从患上这个毛病,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可是昨天晚上,她一次都没有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