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的暗探全部被制服,无一漏网。”
“是谁做的?”
“是范传正带的人。”
裴玄眉头微微一皱。
范传正性格沉稳,心思细腻,但缺乏决断。
米铺被围是在半夜,除非早有防备,否则他根本不可能迅速组织人手进行反击。
在昌平城中,既有胆量又有谋略的,只有她。
但他随即摇头。
不可能。
在此时,州衙大门口响起欢呼声:“十三皇子、楚将军他们回来了!”
整个府邸瞬间被惊醒,一盏盏的灯亮了起来。
裴玄快步跨出房门,刚走到正厅,就看到一群人大踏步进入。
为首一人正是慕容璟,战袍脏污,清隽的面庞上满是怒气,见了他,却突然低下了头,像逃一般的跑了。“慕容璟,你跑什么?我还没和你说话呢!”楚玖玖追在后面,见了裴玄匆忙间只是微微颔首,又急匆匆的去追慕容璟。
他们身后是八个楚家兄长,各个面带苦笑。
楚家大郎抱拳行礼,面有愧色:“将军,末将等被围山村三日,幸而大人派兵救援,否则……”
裴玄抬手,示意他无需多言:“今日已晚,先回去歇息。”
“咣”的一声,响声震天,茶盏似乎被砸了。
“他怎么了?”裴玄望向慕容璟方向。
“一言难尽……”楚家大郎为难的开口,凑到裴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裴玄听后,面上现出一点笑,但倏然就被掩了下去。
“你们这群逆子,还敢回来见我!就去一个小小的村子,用了这么长时间,你们是爬着去的?”一声怒吼从身后传来。
楚从城气若洪钟,嗓门很是嘹亮。
楚家兄弟全都面面相觑,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一下。
楚家三郎小心翼翼地开口:“阿爹息怒,我等进村后就如同进了迷阵,找了整整三日,才寻得出路。”
“哼!”楚从城怒哼一声,胡须倒竖,“当初让你们苦读阵法,个个推三阻四,如今尝到苦头了?”
“阿爹教训得是。”楚家大郎低头认错,眼角余光瞥见父亲手臂,心中一惊,“您手臂怎么了?”
“不过是皮外伤,无需大惊小怪。”楚从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
楚家二郎忍不住插嘴:“阿爹,您年纪大了,伤筋动骨可不比从前,还是好生休养为上。”
“放肆!”楚从城怒目圆睁,“这是嫌你们阿爹老了?我这身子骨,还能和东辽狗再大战三百回合!”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挥手臂,却牵动伤处,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楚家儿郎们见状,再不敢顶嘴。
“阿爹,您先歇息,今后我们再不敢偷懒了。”楚家五郎诚恳地说。
楚从城怒气稍消,长叹一声:“造孽的玩意儿,还不快来扶老子?”
楚家兄弟全都上千来搀扶,可谁都想卖个好,差点没将老头给挤扁了。
“走走走,都给我滚!楚从城气得直喘粗气:“都给我去罚站,不到天亮不许回屋。”
”阿爹,我们好歹将您最宝贝的女儿给带了回来,你就这般对我们?”楚家二郎不乐意了,“玖玖还没来扶您呢。”
“那我让你们给她找的夫婿呢?在哪儿呢?”楚从城一听这个就来气,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耳朵。
“阿爹,你怎么像阿娘啊,动不动就扭耳朵!”楚家二郎有些委屈。
“阿爹,别和他一般见识,这次去村子也不是一无所获,我和您说啊……”楚家六郎最小,也最擅察言观色,一见二哥吃了亏,忙凑到他耳边。
“大丈夫,有话就说话,叽叽歪歪的做什么!”楚从城一脸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