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徐用披风将青筠裹了个严实,不露丝毫。
人言可畏,为了不引人瞩目,穆南徐带着青筠去了私宅,为她请大夫医治。
玉茗楼二楼雅阁。
高成颐殷切斟茶,“多谢宁王御前执言,救下臣父亲出狱。下臣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高成颐,宣平侯之子。
宁王客气道,“宣平侯为本王做事,遭此一劫。本王岂能见死不救?侯爷客气了。太子紧咬不放,倒是令宣平侯在狱中多受几日苦。”
高成颐嚣张道:“太子紧追不放又如何?不看僧面看佛面,父亲是太后娘娘的亲弟弟,血浓于水的关系。太子这都不明白,无外乎朝中失势,不如您啊。”
宁王没接话,平淡道:“近期需小心行事,你将尾银安排妥当。此案虽结,可难保太子心有不甘,会暗中追查。本王不便登门探望宣平侯,侯爷回府后替本王向宣平侯问候一声吧。”
“好,下臣明白。宁王惦念父亲,父亲知道后必然开心。”
宁王转动着手中的素雅白瓷杯,剑眉一拧,敲打道:“本王听刑部那边的人说,有农户来报失踪案,苦力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吗?若是总有人穷追不舍,百余条性命。一但公之于众,本王可保不了你。”
高成颐呼吸一顿,想到前几日有属下来报,山中有异动,标记被破坏。这几日有雨无法查看足迹,分不清是山中野兽,还是附近猎户,或是有人查到了山里。没有弄明白前,他不敢告诉宁王,只恭敬道:“宁王放心,下臣会处理干净的。”
宁王放下茶杯,“出去吧。”
高成颐告退。
宁王站起身,来到隔壁雅间。
崔暄妍端坐于窗棂旁,纱窗半开,她百无聊赖地瞧着街上车水马龙,一冷峻男子策马而过,怀里还有一个包裹紧实,只露绣花鞋的女子。
来京城前,崔暄妍便将皇室亲眷,大小京官的家中人口,族内关系熟记于心。
因此也认出了策马男子正是穆昭蕊的兄长,穆南徐。
他怀中的女子身量娇小,绝不是未婚妻荣嘉卉。
这对未婚夫妻真有意思。
婚期待定,各自偷人。
宁王甫一入内,便看见仙子莞尔,余晖为她周身描上一层霞光,如梦似幻。
“阿妍在窗外看到了什么?”
崔暄妍收回笑意,又恢复清冷模样,“没什么。宁王在太后寿宴上为暄妍安排一舞,暄妍不胜感激。今日茶楼相约,您想要什么报酬?”
宁王轻笑道:“阿妍认为本王想要什么?”
崔暄妍起身离去,“若宁王不知自己想要什么,可回去想好再说。时候不早了,暄妍该回宫了。”
她路过他身侧时,宁王拉起她纤细的手腕,放在自己的温热的薄唇上感受着她的脉搏跳动,鼻尖萦绕着她腕间若有若无的馨香,薄唇轻启:“本王怎会不知道想要什么呢?本王想要你。本王明日便请旨娶你为王妃好不好?”
崔暄妍撤回手腕,“如果宁王不介意花轿里面是一具冰冷尸体的话,大可以请旨赐婚。”
宁王不语,走到崔暄妍身后伸出手臂揽上她的脖颈,食指在她精致的锁骨处轻轻摩挲着,“你这样的顶级美人若是死了,本王可舍不得。”
他轻叹一声,充满了无奈。松开了手,嫉妒道:“笑一下吧,权当你给本王的报酬。昨日巳时,你面对太子笑得那么好看……”
崔暄妍转身看他,扬起红唇,“暄妍之所以来京,是为了嫁天下最尊贵的男子为妻。殿下您是知道的。”
九五至尊才是天底下最尊贵之人。
也只有天下最尊贵的男子才能配拥有这样的美人,无上的权利才能守护无双美貌。
宁王知她野心勃勃,他爱她的野心勃勃,因为他们是一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