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墨眼中也流露出了几丝不忍。他正想劝江篱,就见她对他轻轻摇头。
江篱转而对谢云南说道:
“这个孩子去与留,你自己决定吧,想好了就行。实在要生,镇国公府也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小孩子。只是,毕竟你也知道他的身世特殊,能不提及最好是不提及。还有,三皇女那是知道孩子存在的,你以后要怎么跟她交代,你自己想清楚。”
谢云南松了一口气,连忙朝江篱磕了几个头:“谢谢江小姐!谢谢江小姐!”
江篱连忙阻止他:“好了,你起来吧。”
谢云南站直身子,就听谢景墨对他说道:“坐下说话吧。”
谢云南坐下来,才顿觉脚有点麻木。怀孕一个多月的时候他啥感觉都没有,现在才两个多月,好像突然一夜之间的,他就变虚弱了!
谢云南:“那,我如今该做些什么?”
江篱抓过谢景墨的手把玩着,随意说道:“你听景墨安排就好。平时,三皇女的信息过来,你该回就回,不知道怎么回,你就问问景墨再说。”
谢云南点点头。
“至于柳神医那儿,你既然喜欢,就好好学着吧。”
此时谢景墨和谢云南心中都是一动。别人家的妻主只会说,无才便是德。而他们家的妻主,对他们说:能有一门手艺,不是坏事。
他们虽然才初经世事,却也知道这话才是真理。妻主她,是真心为他们考虑的。
江篱也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会收获他们满满的感激,开始挥手赶人:“天晚了,你回去吧,早点歇息。”
谢云南连连点头,退出房间后贴心反关上了房门。此刻,他心头才真正放下,也知晓自己如今,算是被江篱他们真正接纳了。
这种感觉,真是奇妙。谢云南满足摸摸自己的小肚子,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夜色里。
因着这一段小插曲,江篱和谢景墨推迟了就寝的时间。
江篱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她问谢景墨:
“景墨,咱家现在账上,有多少银子来着?”
接连抄了几次家,她也没仔细去算过。毕竟家里有男人掌控着,她只管往家里扒拉银子就是。至于有多少存银,她还真是没有概念。
之前从楼公子那儿收缴了两百万两,搜刮了谢府的不算,那是谢景墨的私财,然后是宁国公府
就听谢景墨淡淡说道:“也没多少,现银的话,还剩个十六文吧。”
什么?!
江篱震惊了!
她吓得都结巴了起来:“银,银银银子都去哪儿啦?”
谢景墨淡定地掰起手指头,细细说与她听:
“你从红楼楼公子那儿拿回来的两百万两,让咱母亲送去了隆则咔城改善军士生活了。从宁国公府拿来的,五十万两咱母亲寄去了江南受灾的地方,五十万两抚恤上京城里前两年战场上伤亡的士兵,五十万两分发了上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乞丐窝,五十万两……”
江篱越听脸色越麻木。
合计着她们奶孙俩人,一个拼命在外打家劫舍,一个拼命在家当散财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