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篱多少有些意外。
两个季节和她讲话的时候,她知道门外就站着谢景墨。她估摸着或许从此他会惧怕她,或许他会曲解她,却没想到,他释放的亲近气息,依然那么平和。
他的手指顺着江篱的领子,慢慢下滑。江篱连忙一把抓住他的手:“别,我自己来就好了。”
“今天,母亲找我了。”
谢景墨深吸了一口气,眼眸颤动,些许羞涩,脸上却浮现着坚定。
他鼓起全部的勇气,道:“妻主,我们圆房吧。”
江篱一怔,看着谢景墨说完之后,恨不得原地消失的羞赧劲儿,有些失笑。
平心而论,自己并不讨厌他。
这是女尊时空,他又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夫郎,迟迟不圆房确实要让人看低他了。
“我母亲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你若想自由,我随时放你离开。”
她在给他选择。
她江篱,从来都不需要靠契约约束着才能留下来的人。
见江篱半晌只挤出来这么一句话,谢景墨干脆豁出去了:
“我不想离开。妻主,你喜欢我怎样服侍,奴都可以学。”
为什么要放他离开?
听到这一句,天知道他心里有多痛。
什么自由,能比在她身边更幸福?
咬唇说了这么一句,谢景墨羞耻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已经暗示得这么明显!
谢景墨忍住心底的酸涩,回想起来时书册上教导的步骤,闭着眼,猛地吹灭了烛火。
黑暗中,他的手颤抖着覆上了江篱的双眼。
“妻主”别拒绝他。
感受到了谢景墨的情绪,江篱忽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去回应。
别看她嘴炮打得狠,上辈子光顾着复仇,至死都还没和男人拉过小手手。
“妻主,”察觉到江篱的犹豫,谢景墨圈紧了她的腰身:
“求你收了京墨吧。”
他说不出口的恐慌,慢慢消融在江篱生涩的回应里。
两股同样忐忑的干净气息慢慢相互交融。
有桌椅被碰倒了。
闷哼。
几声轻喘。
江篱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定力其实也很差。
她几乎站立不住,谢景墨将她整个托举了起来。
“妻主,”她的汗珠滴落到了他的身上,谢景墨的意识在漂浮,迷离,整个世界里漫天飞舞光影渐失只剩下眼前唯一的她。
原来她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他心底唯一想拼命抓住的光。
那些幼年至今的亏待,突然就有了安慰。如果终点是她,那么所遭受过的一切悲厄,都是可以忍受的!
涌上来的无限满足,让谢景墨生出更多的妄念。他控制不住,那些心底未曾察觉的炽热情感,此时如同火山爆发,熔岩喷迸,动作不由自主粗鲁了起来,似要全部揉进她的骨血里去,好叫她的眼里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悄然滋生的贪念从未有一刻如此清晰过
他,是她的第一个人,也只能有他一个人!
迷醉中的江篱,仿佛整个漂浮在太空中,又似被包裹在温暖的海水里,昏过去几次,又醒来几次。
谢景墨似乎不知疲倦,直到江篱着实没了最后一丝力气,软成一滩,他才恋恋不舍,轻吻她的眼睑,抽离。
他手腕上醒目的守宫砂印记,已经消失殆尽。
抚摸着江篱熟睡的容颜,谢景墨清楚这一晚过后,一切都将不一样了。
他想起了江篱说的造反。
从此后,她做忠臣,自己就为她护好后院。
她要做乱臣贼子,那,他就陪着反叛!
她生他生,她死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