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凡垂着眼，没有说话。

简时序有些玩味地说道：“你很会念书，是个聪明人，但你从来没有接触过洪明轩这个阶层的人，你不了解他们，不怪你。说回秦桐梓，洪明轩是怎么说服你回来开冥想馆的？他是怎么跟你说的秦桐梓？”

就是现在！

一直盯着刘凡的沈渺突然握紧拳头，她看到刘凡眼里层层递进的情绪，看到了不解、了然、再置疑、绝望。

沈渺倾身向前，按住简时序的小臂。

“你怀疑他了，是不是？在美国的时候他是不是一直对你若即若离，你以为是你们之间身份的差距，他把爱埋在心里。可前几个月，他突然热情了，说他可能有机会和你正大光明在一起？”

刘凡眼神微微闪动，沈渺知道自己说中了。

“他说他知道了洪明州一直在骗女孩子，他想让洪家人知道洪明州的伪善，这样他就可以认祖归宗了，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刘凡抬手擦掉眼角的泪，声音都沙哑了一些，“你刚刚说，能证明明轩利用我，你怎么证明？”

“不需要我证明，你知道他在利用你。从他告诉你，他现在背负着整个洪家，不能娶你了，让你关了冥想室回美国那一刻，你就知道他在利用你，只是你不肯面对罢了。”

刘凡的脸色很难看，但还是缓缓开口，“你们跟我说这么多，是想我告诉你们什么呢？洪明州做了这么多可恶的事，是罪有应得，杀人者不是已经被抓了吗？”

“他应该对你还是有感情的，你是他现在唯一的一个破绽，但他竟然没解决你，也许还是爱你吧”

刘凡冷笑道：“10点的飞机，我就先走了，可以吗？”

简时序很快起身，“如果你不想走了，或者觉得自己的人生安全受到威胁，可以立刻来找我。”

刘凡离开后，简时序把李洵查到的信息都告诉了沈渺，两人又一起梳理了一遍。

简时序发现沈渺挺有天份的，起码跟得上他的思维，在很多事上跟他的看法也基本一致。

“我也偏向于洪明轩害死了自己的妈妈，然后查到洪明州有特殊癖好，再收买曾庆福去引诱洪明州做更可恶的事。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沈渺单手托腮，一脸认真地问简时序。

“法律层面来说，我没有任何打算。没人站出来指认是他主导策划的，那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还有他母亲的事，只是我们的推测，唬唬刘凡还可以，对洪明轩可没用。而且那发生在美国。”

“告诉他爸？”

简时序一下笑出了声，摇摇头没说话。

沈渺了然，瘪了瘪嘴，“也是，越有是有钱有势的人，心越是硬，亲生骨肉都是可以糟蹋，何况一个老婆，我怎么能指望这种家庭的当家人还有心呢。”

简时序微微一怔，“除了我哥。”

沈渺没想到简时序回这么一句，想了一下，又补了一句，“那希望你也像你哥学习，做个有心的有钱人，别跟洪明轩和洪明州学，实在做不到，做个一事无成的败家仔也是对社会的一种贡献。”

“啧，你还真是给个梯子就上天啊。”

“说正经的，我刚刚看刘凡那样子，她是肯定会去找洪明轩的，会不会有危险？别个刘凡外表这么弱不禁风，其实是挺要强的一人，她如果决定了要有个结果，那她一定会去做。”

简时序摆了摆手，“别担心，我让人盯着的。现在就怕洪明轩不出手。”

“按照洪明轩的性格，他可是沉得住气的人。只是刘凡不，看刘凡有没有本事把洪明轩逼出来吧。”

“洪明轩可以等这么多年才对洪明州动手，说明他这个人是一个谋定而后动的人，他一定会等一个完美的时机。即使是要除掉刘凡，他也会等到回美国。到时候随便一个d品过量，警察也不会一直追查的。但刘凡心里的那根弦快断了，她等不了。好了，时间不早了，剩下的事儿就是我们警察的事儿了。一会儿回家，还是去找大伟的女朋友？我送你。”

沈渺抬手看表，才发现竟然已经快晚上7点了。

“不用了，我要去趟新光天地，家里亲戚吃饭。”

“新光天地？我送你吧，现在这个时间不好叫车，你又没开车。”

沈渺没再拒绝，跟在简时序身后一起去开车。

今晚沈仲秋召集了沈家的亲戚聚餐，说是欢迎沈云锦回来，时间定的7点半。现在是晚高峰，就算不堵车赶过去，她也会迟到。

不知道等会儿沈仲秋和何沅会给她甩什么脸色。

算了，反正她习惯了，无所谓，瞎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