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那么多年的人,他以为这辈子都没法见了,这会是他的一个遗憾。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气息,虽然过去了二十几年,可她一直都刻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可相反,木槿就比他平静多了。
“说吧,把我骗来这,想说什么?”
她平静且清冷的嗓音在这偌大的宴会厅响起。
其实,她确实是因为看到了认亲的新闻才出现的,可后来她发现,按照简簏的性格,不可能会答应这场认亲宴,可她还是来了,原因无他,因为她和他迟早会再见面。
有些事,早点说清楚也好。
男人听着她冷漠疏离的声音,心口一凉。
“槿儿,你恨我吗?我知道,当年的事,错全在我,是我想的太过简单了,是我把你们弄丢的。”
他言语间带着忏悔。
可她对这不感兴趣。
她来不是听他忏悔的。
可既然他诚心问了,那她不回答一下也说不过去。
她回答得很爽快,语调也很平缓,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且还显得有些随意:
“恨啊,怎么会不恨?”
“我恨不得喝你的血扒了你的皮!”
“但我更恨我自己,恨我自己为何当初要爱上你……”
随之,她话锋一转,又说:“但我不后悔,同时,我也要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女儿。”
“但,那仅仅只是我的女儿,与你无关。”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坚决。
恨,她早就不恨了。
也因为不恨了,所以有些事也释然了。
但不代表,她原谅了。
恨不在了,爱也消散了。
所以,她和宗政临渊的缘分早就在二十几年就结束了。
对于她的话,宗政临渊又怎么会不知她想要表达什么呢?
就算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还是那个做事果断爽快的木槿。
她那么平静地面对他,平静地说着她恨他,可实际她的心早就如一潭死水,激不起一丝波澜。
她从来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放不下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所以,就算我现在把所有的障碍都清除了,你都不可能再回到我身边了是吗?”他还是不死心地问道。
木槿听完后,笑了,笑得有些冷。
“宗政临渊,我们都不是二十几年的那个人了,你不觉得你这句话问得有点多余甚至是搞笑吗?”
“可我一直爱的人只有你,槿儿。”
木槿微愣了一下,但她没有过多的情绪。
他和上官雅慈的事,她多少听说了一点。
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我承认,我之前是爱你的,但——”她眼神坚定地凝视着他:“现在我很明确地告诉你,在你和上官雅慈结婚后,你在我这已经永久出局了!”
这个‘永久’让宗政临渊身子微震。
接着他又听到她说:
“你应该庆幸我没有报复你!”
“毕竟我们相爱过一场,就当是祭奠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光了吧。”
她当时的绝望和痛苦,他感受不到。
他现在的深情,她已不稀罕。
“那你为何明知这是我引你来的陷阱,你还要来?”
宗政临渊其实一直都放不下她,也可以说是不甘心。
木槿淡然一笑道,说的话却很决绝:“别多想,我只是不想以后我的生活以及我女儿的生活被你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