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柳红缨为首,众人再也绷不住哄堂大笑。
可两位当事者,越是这样,就越是一本正经。
“岂有此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当我镇北军的军法是摆设啊?”
“啪!”
凌鸾一拍案几,怒道,“左右何在?”
“属下在!”
“将昭宁拖出去,今晚的鸡腿,减半!谁要敢给她第二根,本王要了他脑袋!”
“遵,遵命!”
“哈哈……”
昭宁被押走了,可怜她今晚只能吃一根鸡腿。
无人提圣旨,无人提什么公公。
“议会继续。”
就好像,它或他从来,没出现过。
“王上,还有一匹马,这马也是东厂的,阉妈!身上透着一股东厂的恶心味道!”
“宰了,给将士们打打牙祭!”
“谢王上恩典!”
整个北安城,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就像是一颗石子,丢入了大海,连涟漪都没泛起。
北安城西南一百里,有一座小城,名唤坞城,只有十万人口。
自刘福林所部驻扎数日前驻扎此地之后,城中莫名多了很多乞丐流民,甚至还有大量疯癫的女子。
还有衙役捕快,发现了多具无名女尸。
城主府对外发布消息,是匈奴人作祟,鱼肉百姓,强抢民女,搜刮民脂民膏,谁要是再敢造谣,是虎威将军部下所为,全家斩立决。
于是,城中风平浪静,最起码,表面是这样的。
比如,再也没人说虎威军的不是。
倒是多了不少痛斥匈奴人无耻的说书人,大赞虎威将军刘福林部下个个都是精锐,在前线将匈奴、大姜、大周三国联军打得落花流水。
斩敌二十万!
不!四十万!
“爷爷,虎威军不是没出过城吗?”
一个小娃子话刚出口,就被一巴掌抽得倒在地上吐白沫。
“小娃娃懂个屁,虎威军都是天兵天将,夜袭,懂不懂?匈奴人眼睛不好,夜里都是瞎子。”
动手的,是小娃子的爷爷。
“话说那虎威将军刘福林,手持一杆赤金枣阳朔,腰携流云刀,跨下一批踏雪乌骓神驹,冲入那七十五万敌军中,杀了个七出七进,直杀得那鬼哭狼嚎,流血漂橹!”
“直杀得那天昏地暗,百鬼夜嚎,就连那匈奴大元帅完颜不破都被一枪跳落下马,摔得人仰马翻,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若不是虎威将军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匈奴百姓流离失所,这会儿,已经打到漠北王庭,斩了那匈奴王冒顿单于,睡了那匈奴一众王妃!”
“诸位且说,这虎威将军猛不猛?”
“猛!”
“啪啪……”
全场,响起了热烈无比的掌声。
“虎威将军厉不厉害?”
“厉害!”
“打进匈奴王庭,每人一个女王妃,哈哈……”
“哈哈!”
说书人笑,百姓们笑得更欢。
而此时,一支丢盔弃甲,狼狈不堪的残军,从坞城后门流窜进城,蹑手蹑脚,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军营。
一帮护卫,则抬着担架,火速冲入了中军大帐。
“将军哎……”
隔着老远,刘福林就听到了老搭档的哀嚎惨叫,他不禁身形一颤,推开身边的两名舞女,一个虎跃,跳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