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牧大夫特意回药王谷取了一根金针来,有筷子那么粗呢!”
“端出去好大一滩血水,说不好,这就是活不了几日了!”
“想来四夫人正发愁呢,这才没顾上去找老夫人告状的事。姨娘,咱们等着便是。”
姜令鸢听得眉开眼笑的,得意地往嘴里塞了一块云片糕:“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啊,唯一遗憾的,是那个贱人没伤着。”
春柳笑嘻嘻的:“四爷要是没了,四夫人何愁没有伤心日子过呀。”
主仆二人笑成一团。
结果看到姜浔的帖子,瞬间吓了一跳,急匆匆地从国公府赶回姜府。
一进门,就瞧见姜浔就站在前厅,像是等她很久的样子。
她立刻就去抓他的衣袖,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跳:“二哥,我母亲怎么样了?”
姜浔脸色并不好看:“岚翠轩的事情,你知道吗?”
姜令鸢心头一震,二哥怎么一见她,就问这个事?
她面上十分无辜:“二哥,我方才回来的时候瞧见那铺子关了门,听说是被砸了。正想着回来顺便问问你呢?”
姜浔沉默地望着她,良久,视线才转向她身边的春柳:“你表哥说,你在岚翠轩挨了东家的打,找他替你出气。”
他指着自己的脸:“东家就在这,来,你跟二爷说说,谁打的你?”
春柳吓得脸色苍白,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奴婢,奴婢”
姜令鸢没想到姜浔叫她回来,居然是为了这件事。
她心头一片惊骇,二哥怎么会去查这些的?还查到了春柳头上?
但她还是下意识地眼眶一红,眼泪在眶里打转儿:“对不起,二哥,这事我不知道”
“不怪你。”姜浔声音仍旧温和,只是一双冷戾的眸子,紧紧盯着春柳:“母亲没事,这丫鬟我留下了,你先去后院。”
姜令鸢一颗心都提起来了:“二哥!”
姜浔转头冲她温和一笑,就像往常那般:
“这丫头不安分,心思太大,跟着你我不放心。你若是缺丫鬟用,回头二哥给你挑好的送去。”
姜令鸢努力的牵了牵唇角,还好还好二哥还是信她的。
她心念电转间,冲着春柳发火道: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对得起我自小把你当姐妹一样看待吗?你这样,让夏月以后怎么做人?”
春柳和夏月是亲姐妹,姜令鸢是在拿夏月的命威胁春柳。
春柳听懂了她的话,脸色惨白。
她汪着一双泪眼,不停地开始磕头:
“都是奴婢不好,奴婢瞧上了岚翠轩的簪子,自己个买不起,就生了糊涂心思!都是奴婢不好,奴婢知道错了,求二公子饶奴婢一命吧!”
姜浔任由她将脑袋磕破了,只是催促姜令鸢:“听话,你先去看看你母亲。”
“是。”
姜令鸢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发抖,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刻,觉得二哥这样吓人过。
春柳还在磕头,姜浔已经伸手抓起她的衣领,卸了她的下巴。
等姜令鸢回国公府的时候,从前淹死芳嬷嬷的池塘里,便又捞起了春柳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