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老和尚当即忍俊不禁道:“既然小施主已急不可耐想要回去研习,且和尚大恩已报,便再不烦纠小施主,这便就去也”。
古今此时已然心猿意马,不由痴颠憨笑,十足像极了梦春少女。
良久之余,方才余韵未尽的回神,对老和尚恭敬说道:“多谢大师馈赠,既然大师执意要走,小子便只好恭送了,只望来日有缘再与相见”。
言毕,却见老和尚并未动身,只是怔在原地半晌,眼中似有千言。
和尚见古今不解其意,便手握虚拳,抵遮口上干咳一声道:“那小施主能将老和尚的居所归还老夫么?”。
“嗯?居所?”,顺着老和尚目光循至自己手上的光珠,古今方才恍悟。
“哦!……咳咳……是这颗珠子啊,着实对不住,这便还于大师”。
古今以憨笑化解尴尬之余伸手将珠子交予老和尚,老和尚当即伸手去拿。
可怎料,正当珠子刚一碰触老和尚之手时,一道耀日般的奇光自珠子中迸发而出,伴随着一震剧烈的波动,天惊地颤。
古今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照后不省人事。
等醒来已是傍晚,一阵微风轻拂青山,柔抚脂面,一道身影翻身惊起,正是古今,此时其环顾四周打量,只觉后脑如被重击般疼痛,待揉一揉稍作缓息,忽然似记起何事一般,当即在怀中上下摸索,待发现怀中果有一本古朴经书,即是说方才所经之事并非幻梦,这才心安入腹,只是此处已剩自己孤身一人,老和尚早已不知去向。
寻思之间,但觉口中似有清奇异香,说不清是花果薰香还是古檀芬芳,只感觉异常清明。
低头之际却发现地上有一滩血迹,此时已干涸多时,古今一惊,忙检看己身,却发现上下完璧无损,不觉满腹狐疑,难道此血乃是老和尚所流?
自己昏迷之后所生何事,已然不得而知,思来想去,应是老和尚负伤初醒,旧伤未愈所造成,且凭他的本事定将无碍,便不再多虑。
古今当下最关心的,乃是自己怀中的道这本无价之宝——道本源法。
四下打量后双手隔着衣物轻抚经书,迫不及待的想奔赴家中对其疼爱一番,便一跃而起,急不可耐的朝家飞奔而去。
回到家中,古今发现除了少许的佣人,父母和管家等人俱是不在,便奔向大堂,见果然门窗紧闭,便轻声蹑脚伏在窗棂上。透过窗户向内看到人影绰绰,似是父亲与二伯正在这里商讨事情。
见父亲与二伯轻声细语,古今便装作大摇大摆般推门而入,两人见来者是古今,便顿时停下商议之事,将古今喝住。
父亲呵斥到:“你昨夜去哪了?了无音讯,家人提心吊胆,管家往后山寻了你一夜至今未归,你母亲担忧情切泣泪多次,若不实招便打断你腿!”。
古今知此之过,整理思绪,将事情来龙去脉尽数坦言,只是有关老和尚的事只字未提。
听闻古今消失竟是自“小道”进入家族禁地,长辈二人皆是瞠目结舌。
因为据说家族禁地中机关重重,两人立即将古今翻来覆去的进行一番探查,直至发现并无抱恙,才严厉告诫他以后不得再进山洞禁地。
便在父亲依旧唠叨告诫古今时,二伯忽的灵机一动,随即在古父耳边悄声细语说了什么。
古今虽是好奇,却只字未听到,可怎料未等二伯言毕,古父便摆手斥呵道:“天儿且是孩子,何况是误打误撞,你我乃是一家之主,怎可坏了家族规矩,此番之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可是,大哥!”
二伯欲言又止,刚要再说什么,只见古父摆摆手,只得闭口不言,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古今发现另有隐情,便紧随二伯身侧,施展死缠烂之术追问二伯其中缘由。
再说古家除家主古牧远以外,便是二当家古悠然,其性情恬淡,欲求且浅并未成家,因膝下无子,再加之古今自小便乖巧听话,虽也经常惹些故事,但依旧对古今视如己出,疼爱有佳,便在其再三撒娇纠缠之下告诉于他。
原来是因为熊家家主熊威名其父将故,将修为传承于他,使得他成功晋级念道四阶,此时熊家在镇中如日中天、不可一世。正因为熊威名得其父传承,四十出头便有这等修为,作为一方豪强,不免摆酒设宴,名义上邀镇上有头有脸的势力作喜捧场,实则敲山震虎、威慑众人,喜宴将设于一月之后。
插言一叙,所谓修为传承并非是将其毕生之功力全盘授于受者,实则可传承修为之力的仅是授者修为的十之一二而已,其余之力便皆归还天地道法。
言归正传,熊威名晋入四阶消息一经传出,整个镇子噤若寒蝉,大小家族皆默不作声,尤其古家更是阴霾笼罩、寒风袭袭。
由于尘夕镇的各家族皆实力相当,各恃营生,古家也是其中之一,换言之皆是些小家族共生。
而古今所在的古氏乃古籍于此,而熊氏一族则是迁来之户,古熊两家向来不和,只因营生上有所磕碰纠葛。
据古今所知,诸多家族中,此前并未有超越四阶的高手,故此小镇各家族平日虽经常磕磕碰碰,却也不过是小打小闹。
但此次有家族打破该种平衡,且正是针锋相对的熊家,故此次邀请便如羊入虎口,鸿门之宴也,更有小道消息称熊家扬言此次宴会要独难古家,想必应是八九不离十。
商讨良久也并无他法,见天色已晚,古牧远只得强作镇定道:“虽平衡已被打破,并且熊家与我们更是势不两立,但我不信熊威名真能只手遮天,尽管其晋入四阶,但若真逼急了,便是鱼死网破在所不惜,想必到时其他势力也不会答应他为非作歹”。
“话虽如此,可只怕熊家独难我族”,古悠然忧心忡忡道。
闻言,古牧远摆了摆手道:“回去休息吧,事已至此,随机应变吧”。
再说古今,对家族之事虽是有心,却身感无力,毕竟境界相去甚远,多想无益,便先暂置之不理。
回到房间,古今当即如箭一般窜至床第,迫不及待的掏出天渡经,凝神而入……。
与此同时,遥远的一个不知名的宗门内,佛堂蒲团之上,一位老和尚正襟危坐,盘坐入定。
“噗!”
突然,和尚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虚弱地抬臂拂袖擦了去道:“唉,果然走了最下乘之法,也不知是福是祸,天意果然不可违,不过,未曾想那人境界竟然如此之强,此次不若有神莲台,怕是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