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吹了蜡烛,门外便有访雪来了一趟。
可柳醉微早就吩咐过奴仆,只要是怀徽阁那边的人过来,一律都赶出去。
访雪跑了个空,回怀徽阁时满是怨气。
此刻陆执月正对镜卸妆
乌黑如墨的头发披散下来,长及腰间。
见访怒冲冲地回来,面上并无太多惊讶:“他不跟着回去?”
“奴婢压根没见到人。”
访雪愤愤不平:“奴婢还怕他们找借口太晚了,所以一路上都是跑着去的,却没想到到了地方之后,竟然直接被那个柳醉微的丫鬟给拦在了外面,只说二公子他们已经休息了。”
“如今这才什么时辰,奴婢自然不信,本想强闯,不想竟当真见他们已熄了灯,那人还说,还说……”
访雪脸一红,剩下的话无论怎么都说不出来。
陆执月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便再次将目光落在镜中的长发上,一双玉手轻轻梳顺道:“没见到便没见到吧,不是还有明日清晨呢。”
这事怪她,忘了回门日向来需要夫妇一同回去。
虽如今同霍择云闹得难堪,可她并不想让父母知道自己如今处境,所以明日做戏还应做一做。
没想到柳醉微更是干脆,直接将人给拦在了外面。
她将端了的发丝轻轻缠绕在一起,放在妆台上,抬眸时见访雪仍旧是那副气鼓鼓的模样,瞬间被逗笑。
“行了,你又不是不知他本就宠爱柳醉微,同他生什么气。”
更何况,他对她而言,不仅是一个不重要的人,更是日后要死在她手里的人。
同一个将死之人置气,太傻。
见陆执月神色淡定,访雪张了张嘴似想要说些什么,可话还没出口便卡住了。
陆执月拍拍她头,令人留下今夜守夜的丫鬟,便转身回了里间床上。
明日她还需回家见父母兄弟,若不好好睡觉,让他们见自己面色不好,怕又要担心自己了。
屋中安静黑暗,陆执月轻轻将长发铺平,正打算摒弃脑子中一团凌乱想法时,便又听见昨夜那熟悉的声音。
她正想坐起驱赶,不想那人动作竟是又快了她一步,直接伸手将人卷进怀里,一滚便进了被窝中。
那人十分无耻,一手捂住陆执月口唇便道。
“今日我来,娘子怎还坐起迎接,可是想我了?”
混账羔子!
陆执月用力在他手上咬了一口,霍听风忙将手抽开:“还想咬破?”
“你快点走!否则我叫人了!”
他怎么这样讨厌,每日都要来烦她几次。
“小没良心的。”霍听风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刮,那月光正好透过窗棱打在她脸儿上,夜里目光含情,衬得她格外娇艳。
霍听风心里蓦地一热,可又怕自己吓到了她,忙将身子往起抬了抬:“本想着因你夜里回来心情不好来看看,没想到刚过来就赶我走。”
陆执月闻言轻哼:“你是我的谁,谁允你夜里来看我了。”
“明日我还回门,你快出去,若是耽搁了,我定让我父亲在朝堂上参你!”
“我确实很害怕。”
霍听风让她说得哑然失笑,可又想起陆长渊的性子,确实也能做出此事。
他轻笑一声,用嘴唇在那实在诱人的唇上剐蹭一下:“本便是今夜还有事,不过是出门之前来看你一眼,既你这般厌恶本督,本督明日再来烦你就是。”
陆执月呼吸一轻,那人便忽而从她身上起来,脚尖点地间又翻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