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阖着的眼帘在温玉皎按摩下,缓缓闭合。
温玉皎没有停下,全力以赴地想要帮助他。
就算只有一点缓解也好,只要能让他不再那么痛苦。
温玉皎就会继续按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玉皎觉得手腕和手指都开始刺刺地酸疼。
“辛苦了。”
磁性低沉的清冽男音响起,带着渴了许久的沙哑,不难听,反而磨得耳膜微痒。
温玉皎视线向前,发现温苍梧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眸光晦暗。
他搂着她的细腰,姿势由躺变为半靠着椅背,单膝曲起,两人面对面坐着。
温苍梧将她的手拉到面前,手指覆在薄皮娇嫩的手腕上按揉,替她缓解酸痛。
温玉皎猛地回神,“外公头不疼了吗?”
“房间里有没有放什么药能缓解疼痛,我去拿过来给您吃。”
温苍梧嗯了一声,平静清淡地说,“没有药,不必麻烦。”
温玉皎柳眉皱成一团,“怎么会没有药,如果没有药……每次头疼都要硬扛吗?”
温苍梧没有再回答,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今天去了哪里?”
“今天和四舅去了一趟京大。”温玉皎下意识回答,接着摇了摇头,坚持问,“为什么不吃药呢?至少应该吃颗止痛药啊,否则一直这么疼,身体迟早会垮的。”
明明被质问,温苍梧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还自然地松开她的右手,拉起她的左手继续按揉。
温玉皎心里着急,却无可奈何。
外公不愿意说,她是一定问不出来的。
她想到这里,泄气地垂下脑袋。
温苍梧将她的手按摩了一遍,才伸手勾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抬起,“生气了?”
温玉皎抿嘴,不吭声,只用圆润的双眼和他对视。
温苍梧的手指从她下巴上移开,食指在她唇上空停了一秒,上移,最后在她鼻尖上点了点。
温玉皎瞳孔猛地放大,脸颊肉眼可见地一点点变粉,变红。
“不是不吃药。”
“……啊?”温玉皎眼神有些躲闪。
温苍梧平静且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勾连描绘,手指移动到她小巧可爱的鹿耳上,
他一字一句开口,嗓音如同加入冰块的汽水,透彻冰凉,“是那些药对我没用。”
他修长的手指勾住落到她耳边的发丝,将发丝掖回耳后的同时,指腹不免触碰到她耳廓。
温苍梧就这么自然而然地顺势描绘了一下她耳廓的形状,惹得温玉皎耳朵像被烈火灼烧,又红又烫又痒。
他将发丝掖好就收回手。
温玉皎捂住自己的耳朵,思绪像一团乱糟糟的毛团,找不到线头,只会呆呆重复,“没用?”
她将这两个字在心里重复了几遍,这才猛地回神,“为什么会没用,如果没用的话……”
止痛药对他没有用处,那他每一次头疼,都得自己撑过去。
要只是几次还好。
如果头疼的频率很频繁的话……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