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此言当真?”
张郃心头一紧,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千真万确。”
“那帮人中箭之时呼喊饶命。”
“试问什么士兵在中箭时会喊饶命?”
高览眉头紧锁,开口问道。
“坏了!”
“白马!!!”
张郃双目圆睁,惊呼道。
“又是疑兵之计!”
“董贼果然狠辣,此番竟然以百姓为饵!”
高览立刻明白了过来,怒不可遏的骂了一句。
“你在这边守着,我带人前往白马。”
“另外,你派人立即通知邺城,就说敌军有可能已经过河了。”
“弟兄们,跟我走!”
张郃快步下了梯子,翻身上马,提刀而走。
黎阳共有五千守军,他与高览各有五个营的部曲。
随着张郃的一声令下,张郃所属的两千五百精兵立刻向下游的白马渡赶去。
倒不是张郃没有防备白马,而是白马距离延津尚有二十余里的距离。
同时白马渡的对岸就在东郡腹地,谁能想到身为盟友的曹操,家都进贼了,竟然没有一点消息透露出来。
纵马扬鞭,火速驰援白马渡。
那里虽然有数百人驻防,但也仅仅起到一个侦察的效果。
敌军若是大军渡河,区区数百人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甚至于守将无能,守军连反抗都不会反抗,直接吓得逃跑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心中不断祈祷,张郃那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只见跑了十余里后,前方出现了二百余名友军,为首的正是守将崔铸、崔巨业。
“崔将军,白马如何了?”
张郃眉头紧锁,喝声问道。
“敌军敌军已经占据了白马。”
“敌人太多了,我守不住。”
崔铸累的气喘吁吁,出言解释道。
“废完了。”
“走,与我回延津,那边不能守了。”
张郃刚想骂上一句废物,但话到嘴边又赶忙止住了。
崔铸除了将领之外还有一个职业,那就是观天术士。
没错,就是夜观天象,明日必有灾祸的那种职业。
袁绍这个人有个小爱好,那就是喜欢玄而又玄的东西。
崔巨业就靠这一手,在袁绍麾下颇受重用。
张郃也是知道崔巨业没什么本事,所以才让他去较为安全的白马渡口。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董裕此次佯渡延津,真正要走的却是白马渡口。
他现在真的想对崔巨业说一句话。
你特么占星观天就老老实实去干占星观天的活,别来坑他好不好。
他在袁绍阵营已经很难了,这下还要承受丢白马、延津的罪。
另一边
已经成功渡河的董裕,正在掩护着后续部队以及辎重队陆续登岸。
“看来此计是成了。”
董裕看向延津的方向,神色有些复杂。
“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死伤数百百姓,总比死伤训练有素的将士要强。”
“你换个角度想。”
“将士们死了,不也是需要百姓来补充吗?”
荀攸看了一眼董裕,知道对方是心有不忍。
终究是二十出头的少年,心再狠又能狠到什么地步?
纵观史书,霸业的道路,无一不是人骨铸就。
为帝王者,乃是踩着尸山血海,才能够登上那把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