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颐从明月楼顶翻出。
影卫跟护跃下。
守在楼外的近卫兵骑马追去,死士拦路,魏颐跨上早已备好的快马,向城门方向疾驰。
城门早有接应。
魏承钧也早已先一步离京。
今日,盛昭宁是抱了必死的决心过来杀他。
其实他又,何曾真的信任过她。
魏颐早已经做好了可以全身而退的一切准备,他只是在向盛昭宁做最后的试探。
结果还真是出乎意料。
背上的伤口还在持续作痛,魏颐冷笑一声,扯紧缰绳,头也未回。
朦胧月色下,策马离去。
京中,尘起。
两年后,京都。
“最近陛下的身体愈发不好了。”
“太医院院首才来问过诊,我瞧着脸色可是不太好”
“唉,先把这副药煎了吧,注意点火候。”
“嗯。”
宫墙下,两个宫女并排走着,低着头窃窃私语。
盛昭宁望着二人逐渐远去的背影,缓缓收回视线。
自从镇北王回到凉州后,皇帝彻日优思,时时刻刻紧盯着凉州的动向,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可这两年,魏承钧却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安静的让人不敢相信。
然而越是如此,皇帝便越是害怕。
他不知道魏承钧究竟在酝酿什么样的手段,又会在什么时候,突然给予京都致命一击。
在这样的忧思成疾里,皇帝身体每况愈下,没多久便已病榻缠绵。
盛昭宁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不断培植势力,官至大理寺少卿。
升迁速度令人咋舌。
但却无人置疑。
她用两年的时间,溯清大理寺过往十年疑案,不知还了多少人的清白。
民间对她盛誉一片。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大理寺出了位清风玉骨的女少卿。
只不过,在处理旧案的同时,盛昭宁同样没有放过对凉州的监视。
边关路远,消息往返艰难。
但她还是派足了人手查探凉州与京城之间的往来。
却都,一无所获。
不知是魏承钧的消息隐藏太深,还是京城早已渗透了许多他的势力。
总之,这样的安静,绝非好事。
东宫下,彭禄一眼就看见了宫道上走来的人。
他满面笑容的迎上去,“盛大人,您可算来了。”
彭禄一路将她引进殿内。
“您请进吧。”
这几年的时间里,盛昭宁早已是东宫的常客了。
盛昭宁朝他点了点头,随后轻车熟路的推门踏入殿中。
今日大理寺事务处理的及时,还没到午时就已空闲下来。
魏珩还在批公文,见了她,朝她弯眉笑了一下,“来了。”
他极为自然的示意她坐下,继续执笔处理起公务来。
盛昭宁也半分没有拘束,眉目轻和,坐在窗前的贵妃榻上,随手捡起上次留在这里看了一半的书。
东宫的人还原模原样的为她保留着。
日头打在肩上,将她笼在春日暖阳下。
盛昭宁轻翻书页,不远处是朱笔批在折子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