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跟在队伍里随行寻找的太医急匆匆的提着药箱过来,为盛昭宁处理伤口。
直到手臂上的衣料被撕开,站在不远处的魏颐才清楚的看见那道被他忽视的,一直没有发现的,深可见骨的伤痕。
被甩开的手停在半空,空空荡荡。
掌心里,还残存着她腕间的温度。
魏颐目光浓重如深墨,看着她手臂上的那道深深血痕。
她伤的这么重,却连一句痛都不曾和他说。
而魏珩只是刚刚出现,她就可以转头扑倒他的怀里,软弱可怜的红着眼眶诉说着委屈。
魏颐从没感受过如同这一刻的心痛。
她怎么可以,真的把他当成一个不相干的人。
不管多疼,多难过,都不肯再和他说半句。
魏颐低眸笑了一声,眼底似乎蕴含着无边黑寂,将那只手背在了身后,缓慢收紧。
给手臂重新上药包扎后,众人便准备返程。
魏珩特意走过去向魏颐致谢。
魏颐直视着他的眼睛,勾唇笑了一声,“太子殿下不必客气。”
无声的硝烟正在两人的目光中弥漫。
回去的路上,魏珩和盛昭宁同乘一马。
众人快马加鞭,在半个时辰后赶回了营地。
皇帝得知魏颐和盛昭宁全都平安回来后,好生安抚了二人一番。
这场小小的意外并没有影响春猎的进程。
盛昭宁被特批留在营地养伤,不必再进猎场。
魏珩也跟着留了下来,陪伴在侧。
一场浩浩荡荡的春猎为期半月,虽有曲折,却也算圆满结束。
再回京都,已是七月。
远去兖州的这段时间,大理寺积压了不少的事情,卷宗堆了厚厚一摞,全都有待处理。
盛昭宁身上的伤恢复的有些慢,伤口还没长好,总是提不起力气。在魏珩的严令禁止下,她却还是偷偷的将公务分批处理了大半。
就连陶淞都被她这副身残志坚的样子感动到了,从自家私库里给她送了两根人参过去。
盛昭宁一边应付着大理寺的案子,一边又要迎接魏珩不定时的巡视抽查,两边周旋下来,时间久了倒也得心应手。
却没想到盛父却会在这时横插一道。
“关于你的婚事,最近你祖母正在帮你张罗。”
盛家大厅里,盛元中不急不慢的端起茶杯,浅啜一口。
盛昭宁一口水卡在喉咙,却差点没把自己呛住。
“婚事?”她瞪大了眼睛抬起头。
怎么又提起这茬来了?
盛元中看她满脸吃惊的样子,从头解释了一番。
“早先我就跟你说过,自打我进京后,便有许多人过来打探你的消息。”
“这其中,竟然还包括内阁贺首辅家的人。”
说到这里,就连盛元中也忍不住感慨起来。
“宁儿,你什么时候和贺家的嫡姑娘有了往来?为父听说那位贺姑娘对你有意已久,前段时间还主动跑到首辅大人面前,同他讲明了这件事呢。”
“我估摸着,再过段时间,没准贺府就会亲自过来人商量你们两个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