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先生了。”清秋看着与走前无差的东篱孝阳道,“可有问出什么?”
临渊摇摇头,“问他问不出什么的。”
清秋眉头一蹙道:“为何?”
东篱孝阳进门时被吓得不轻,这会儿老实得很,他小声道:“你们到底想要问什么?我真的没有轻薄孟兰姑娘,轻薄他的是绵家那个混蛋,不是我……”
临渊君不理会他继续对清秋道:“东篱苍对这个小儿子保护的极好是众所周知的事。而东篱家以后的继承人也不是他,而是嫡子东篱孝念。这东篱孝阳就是一个尽情于诗情画意的贵公子。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和朋友喝喝酒,然后四处搜寻诗画,再撒撒钱。”
“撒撒钱?”清秋疑惑道,“怎么撒钱?”
临渊道:“这孩子有一个称号叫做——金玉散财童子。他总是会‘莫名其妙’给人金子或者银票或者是特别名贵的东西,而且不要求回报。齐辉你给殿下讲讲,她肯定想知道。”
东篱孝阳喃语道:“哪有莫名其妙,我又不真的是三傻子……”
齐辉应下来,开始讲道……
开始人们私下并不叫他“金玉散财童子”的,而是叫他东篱家那个三傻子。直到一次,金玉镇新来了一家淘金者。这家淘金者一共三口人,一对夫妻还有一个少女。
金玉镇最初的时候确实很适合淘金,但近百年来淘金这行早就不行了。因为,以东篱家为代表的最早一批淘金者早就把这里绝大多数的矿产给收为私有了。这也导致金玉镇不再像从前那般充满江湖和探险之气,更多的是金钱铜臭腐烂之气。挖矿人和土豪替代了淘金者和侠客成为金玉镇的常驻人群。
这对夫妻是个有能力的,凭借着自己探查很快就找到了新的金矿。但却被当得的豪强给抢了,他们不但没有靠着金矿发家,反而被打的不成样子。被打得不能自理的夫妻无法再下地,生活的重担子就落到了这个少女身上。
少女容貌清丽很快就遭到了贼人的窥探。贼人们观察着这个少女,计划着采花之事。一切准备就绪,采花行动就从一天夜晚开展起来。
正巧那天夜晚,吃醉酒的东篱孝阳与自己的好友游荡到少女所住的地方,撞破了这场采花行动。
看着床上哭喊着让自己快跑不要管他们的父母,少女冲出门,她奋力朝着家门外跑,根本不管路上有什么。刚出门他就撞到了吃醉酒的东篱孝阳身上,将东篱孝阳撞了个底朝天。少女也摔倒在地上,但她连忙爬起来继续跑。
没跑几步,少女就被一道术法打中摔倒在地上。随后,一个男子粗暴的将少女提起来,骂了几句肮脏不堪的话把挣扎扭动的少女拖回屋里。
这动静不小引得人入睡的纷纷披衣起身查看,看到那凶神恶煞的采花贼又纷纷缩了回去。金玉镇人鱼龙混杂什么地方族群的人都有,这在万灵除了京都是很少见的。故这里没有族长大巫圣女的管辖,也没有官员主要负责,打家劫舍,烧杀淫掠的事并不少。
之所以还有这么多人来这里,一是矿工银钱非常高,二是这里是个纸醉金迷的地方,让人去趋之若鹜前来宣泄。京都的繁华与黑暗一个在表面一个在地下,繁华也严严实实掩盖了它的黑暗;金玉则不同,繁华与黑暗并驾齐驱,所有的都情钱色欲都交织在一起的。赌坊,妓院,黑市等等一些见不得台面的产业在这里都可以正大光明的营业。金玉繁华至极,黑暗至极!
东篱孝阳醉的厉害,起来时少女早就被拖进去了。他还不明白什么情况,只知道在金玉谁敢这么对他三公子,不行得让他看看三公子的厉害。他推开扶起自己的朋友,一脚就踹开了大门,然后愤怒都冲了进去。对着屋里的人大喊大叫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周围人听到三傻子的声音再次探出头来。谁不知道三傻子是这金玉少有的好说话人,有他在看热闹绝对出不了事。东篱孝阳再次抬脚,踹开了里门。少女已经被拔得精光,而她的父母双双从床上掉下来,爬到采花贼身边要他们住手。那母亲哭叫着,清秋他们放过自己的女儿,她才刚刚百岁。小腿已经无法动用的父亲更是扶着床跪了起来,接着就被反过头来的采花贼打了回去。父亲撞到床子上,把上面的水碗推了出去,碗落地成碎片。碗碎的下一刻,那父亲的后颈直直扎进了碎片里,抽动几下没了呼吸。那母亲直接气急攻心晕了过去,而女孩哭喊着挣扎着。
外面看热闹的邻居看着飞出来的光屁猴人堆,暗叫厉害解气。东篱孝阳将披风盖在少女身上,丢了一袋子金条,让她安葬好父亲离开此处,走了出去。
采花贼们丢如此大的脸,早就没了理智,根本管不管自己惹不惹得起东篱孝阳就往上冲。东篱孝阳酒早就醒了大半,几个来回就将这些菜逼又摞成人堆。那最上面的头子见打不过想着人都丢大发了,姑娘也没享受到,要点钱安慰一下自己吧。
东篱孝阳拿起腰间的酒喝了一口,接着从怀里拿出一大叠银票往空中一撒潇洒离去。
此后三傻子不见了,金玉散财童子成了金玉人对东篱三公子的新称呼。
清秋听完看向东篱孝阳,他无所谓道:“见义勇为而已,哪有那么夸张。”
清秋笑道:“那看样子还真是错怪你了呐。”
东篱孝阳急切道:“那殿下能放了我吗?”
清秋继续笑道:“不能。”
东篱孝阳委屈哀嚎着,像个没得到糖的小孩一样。清秋从糖袋子里拿出一颗糖递给寒一。寒一拿过糖剥开塞到东篱孝阳嘴里。东篱孝阳感觉嘴里一甜,闭嘴不解看向清秋。清秋道:“小朋友,吃了糖就要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