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没有动，因为一动身上的铁链就叮铃哐啷的，响的烦人。

只是静静地用目光描绘玉烟的脸。

好像瘦了点，嘴唇有些没有血色了，是生病了吗？

手上黑乎乎的，一看就知道翻动了格尔木疗养院的东西。

那应该发现了那张照片吧，还得好好整理一下事件经过老实交代，不然会生气的。

张起灵小心翼翼地抬了抬手指，碰了碰玉烟的脸。

好烫！

张起灵脸上挂着的笑脸一下就垮了下去。

她发烧了，不能在这里睡，会加重的。

撑着石台坐了起来，张起灵晃了晃玉烟。

那么响的声音都吵不醒玉烟，张起灵轻轻的晃怎么可能叫醒玉烟呢？

“二丫，别睡了。”

张起灵的声音带上了严肃和焦急。

玉烟迷迷糊糊的听到张起灵在说话，想要开口，喉咙像是被火灼烧过一样。

好难受……

张起灵见玉烟只是缓缓抬了抬头，又软趴趴地靠在了石台边缘。

叹了一口气，张起灵双手插在玉烟腋下，将她提了上来。

睡在石台上面总比趴着舒服。

石台不大，两人躺在上面很拥挤。

但是张起灵因为锁链原因，活动范围就是石台上，这让他有点烦躁。

因为发烧，玉烟的体温很高。

锁链的冰凉让玉烟贪恋。

顺着锁链摸过去，玉烟拱进了张起灵怀里。

凉凉的，很舒服。

张起灵拉起玉烟的手，想要用自己的衣服给她擦擦。

刚刚捧起手，张起灵就发现了不对劲。

轻柔地擦掉玉烟手上的灰，虽然还是很黑，但是能够看到她手上还没好的冻伤。

这是去了哪里才搞成这样了……

张起灵有些心疼，将她的双手带到嘴边，呼出热气之后轻轻揉搓。

“张起灵……”

玉烟闻着鼻尖熟悉的味道，挣扎地睁开了眼。

她实在是难受极了，就连睁开双眼这件小事都能让她感觉像举起了千斤重的铁山一般。

但是她还是想要看看他。

张起灵应了一声，双眼注视着玉烟。

玉烟觉得他们对视了很久，或许是生病了之后人处于痛苦中就会把时间的感知拉长。

实际上两人对视了三四秒玉烟就撑不住又昏睡了过去。

张起灵有些无助地抱紧了失去意识的玉烟，却也抵不住囚禁他的人给他下的药，沉沉睡去。

两人就这么相拥着彼此，从对方身上汲取温暖，在这一间没有光亮的房间里面沉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玉烟才昏昏沉沉醒来。

扁桃体发炎的她嗓子痛的厉害，像是刀划了一样。

水…

混沌的脑子没有思考太多，摸出蟠桃开始啃。

清甜的桃汁迸发到玉烟嘴里，润了润喉咙。

无神的眼睛也有了一丝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