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帝说了些客套的场面话,然后便是夸奖了一下他的太子。
赫连浔很配合的在人前露了个脸,全了体面。
在场的人彼此都心照不宣的把已经下狱,等待行刑的靖王给排除在外。
除了靖王的生母,中宫的皇后。
在皇后的一个眼神示意下,朝臣开始向赫连浔发难。
“微臣以茶代酒敬殿下,殿下此番治水赈灾功不可没,听闻连河神都请的动,实乃蔚国之幸。”
这是要开始翻赫连浔的账,找茬给赫连浔泼脏水了。
但这些靖王和宣王联手都没有挖出的秘密,单凭这几张嘴也是没用。
赫连浔慢条斯理,修长的手指时不时的拿起一颗松子剥开,对答如流。
左不过就是之前的那些车轱辘话,来回转。
想要给赫连浔扣一个帽子,比登天都难。
这些个没用的东西。
趁着美人歌舞上场,转移了蔚帝的视线后。
皇后坐不住了,她亲自下场,去了赫连浔那桌。
“参见母后。”
赫连浔向皇后见礼,隔着珠帘便开了口。
“儿臣恐己身恶疾沾染母后,还请母后留步。”
赫连浔的声音,相比以前,多了几分疏离。
若是以往,皇后连看都不会看赫连浔一眼,但今时不同以往。
角色转换,需要忍耐的那个人,已然变成了她。
“太子多虑了,母后怎会介意。”
皇后压着焦急和不愉快,命人挑开了珠帘。
赫连浔回东宫后,她第一时间就派人去请人,但派去的人连太子身边太监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打发了。
东宫的守卫都换上了新的玉麟军,戒备森严。
皇后意识到东宫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东宫了,赫连浔也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侮的废太子。
可眼下这个情形,也只有太子能救赫连鸿。
姜蜜在青铜釜一旁在线吃松子,她觉得皇后就算来也没什么胜算。
她道德绑架不了人家赫连浔,他已经知道你不是他妈了呀。
“太子,这边月色正好。”
皇后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她把赫连浔往偏室印。
偏室有一处联接外面的小亭台,四下无人又通透,很适合说悄悄话。
赫连浔明白了,他被安排在这里,也是皇后的意思。
那么也就是说,这里头,藏着几分蔚帝的纵容。
赫连浔放下松子,添福为他披上披风。
皇后眼尖的注意到披风的面料很独特,问了句。
“太子此次去汴京可是遇到了什么奇人,奇遇。”
但不管赫连浔遇到了什么,那些都本应该是她的鸿儿的,只是被赫连浔给抢了去。
赫连浔站的稍微靠里,他怕太远会错过姜蜜的声音。
“那是自然,贪官污吏,刺客劫匪不计其数。”
皇后嘴角抖了抖,赫连浔明知道她要说的不是这个。
寒暄失败,皇后直接切入主题。
“鸿儿与你是手足兄弟,你们一同长大,血脉是割不断的。他就算有错,也罪不至死。”
皇后开口为赫连鸿讲情,血脉这两个字,确实让赫连浔有一丝的动容。
但姜蜜的声音轻飘飘的传到他脑海里,“什么血脉,忘了告诉你,靖王其实都不是蔚帝的孩子,是皇后和丞相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