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吴还是一脸忠臣像,他的戏还没完。
“靖王放心,太子落水前,微臣匕首确定刺中了他,就算炽阳拼了命把他救了,也不过是一具尸体。”
“做的好,本王的好皇兄,总算是在死前做了一件好事。”
靖王前所未有的心情舒畅,长期以来他的眼中钉,肉中刺终于被他除掉了。
等回到了京都,他将顺理成章的接手赫连浔的一切。
不会有人知道,飞沙堰祭祀台的一场意外,全是靖王精心谋划的一场刺杀。
“对了,还有隐村的那个老家伙,你去处理掉。”
靖王指的是卧病在床的贺昌寿。
周吴有些踌躇,“此人毕竟是贺侧妃的父亲,可要问过宣王殿下?”
靖王压根就没把宣王放在眼里,听到这话十分不悦。
“本王做事情还要问过他”
他信奉的是铲草除根,宣王这次办事几次都失利,靖王就是要用这种方法给宣王敲敲警钟。
打捞的事情,很快有了眉目。
靖王为了给百姓一个交代,特意安排了一个泡的不成样子的“赫连浔”。
就连赫连浔身边的小太监都认错了,惊叫着:“殿下薨了!”
事情做的很顺利,靖王带着赫连浔的棺椁,一路招摇的返回了京都。
离开汴京的那一天,天朗气清。
靖王迎着阳光前行,扶着赫连浔的棺木,低声自言自语。
“皇兄啊,你除瘟疫,惩贪官,修水利,如此鞠躬尽瘁又如何?还不是为我做嫁衣,这汴京的太阳,你终究还是没命看。”
你以为躲到汴京来就能活下来了?
还不是落得一个死无全尸,客死异乡。
真到赫连浔死的时候,靖王忽然感慨万千起来,嘲讽的话竟然跟打开了话匣子一般,一时半会儿都说不完。
罢了,反正日后有的是机会给他上香。
到是给赫连浔哭丧的那个太监,嗓子真尖,真吵。
现在不方便处理,等回京后再收拾吧。
靖王想的多了,眼皮子就变得重起来,出了汴京便装也不装,去马车里睡大觉了。
靖王回京时,没想到迎接他的是这么大的排场,蔚帝携文武百官都到了城门口。
这是靖王前所未有的待遇。
也和靖王得到的消息有些偏差,靖王急忙入了戏,沾了些石黛给自己画上青黑的眼圈,下了马车。
“父皇啊!皇兄失足落水,未能救回,儿臣无能啊!”
蔚帝高坐车辇之上,一言不发,神情肃穆。
靖王以为是自己的戏不够好,于是偷偷掐自己,让自己挤出一点泪花。
蔚帝不喜欢他的儿子哭哭啼啼,那样太过软弱,靖王在追求一种眼含热泪的状态。
“明明祭祀台上,皇兄与儿臣已把话说开,决计捐弃前嫌,共赴国难,谁知皇兄身体忽然不适,浑身抽搐,竟然失足从飞沙堰坠下……”
靖王说着声音哽咽,抬手扶额。
蔚帝咀嚼着靖王的这句话,脸色更冷几分。
“捐弃前嫌,共赴国难……说的好。”
靖王终于听到一句肯定,正要给自己加点彩的时候,蔚帝一句话,直接让他从云端跌落。
蔚帝威严的声音,在城门前响彻。
“既然如此,你又何故加害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