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烟渐渐稀疏,姜蜜正想一探究竟的时候,她客厅里手机响起了她领导的专属铃声。
姜蜜连忙往客厅跑,遗产继承失败,这砖还得搬呀……
只是她走的太匆忙,忘记了关上厕所的水龙头。
——
蔚国十五年,东宫,日
“殿下,该喝药了。”
小太监添福端着一碗黑黢黢的汤药,走到床前。
床榻上,一道虚弱的人影倚靠着引枕。
“扶我……去佛堂。”
赫连浔的声音很轻,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似的,一句短短的话,竟也说的断断续续。
他的人就像是他床头插瓶的蕙兰一样,随时都会凋零。
“诺。”
添福哽咽了一下,放下药碗去扶着主子。
只因赫连浔在战场上得了严重的腿疾,加上身体的虚弱,就算拄着拐杖,也已经不能自己独立行走了。
每日给菩萨进香,是赫连浔皇祖母的遗愿,也只有在佛堂里,赫连浔能找到一份内心的安宁。
到了佛堂,添福顺手关上了门。
生怕外面来一阵秋风,会吹灭了他们殿下生命的烛火。
赫连浔把点燃的香,插在祭祀专用的青铜釜前,照例跪坐在菩萨像前诵经。
忽然,有人呼喊了一声走水了。
添福立刻去推门,却发现门不知什么时候,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添福连忙呼救,却无人应答。
烟从门缝里钻进来,赫连浔警觉的把添福拉回来,避免他被呛到。
可添福的眼泪还是在眼圈里打起转儿来,“殿下,这哪里是走水!这是他们堂而皇之的要您的命啊!”
自太子重病至今,东宫里乃至整个蔚国,再也没有人把这个昔日战神放在眼里。
人们忘记了他的功绩,甚至觉得他碍眼。
“孤迟早是要死的……咳咳……只是连累了你……”
东宫到处都有暗道,小佛堂也不例外。
赫连浔指了一个地方,叫添福逃命去。
添福改名换姓还能有一线生机,但他这样的病秧子,逃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添福这个做奴才的,脾气软,骨头却是硬的。
“奴才不走,一天是殿下的奴才,就一辈子是殿下的奴才。”
他本来就是一个低贱的太监,只有太子殿下把他当个人看。
赫连浔叹了口气,“怪孤……”
“怎么能怪您!您志学之年就有状元之才,却为了保疆卫国弃笔从戎,在南疆苦地,一守就是五年,您身子为了大蔚千疮百孔,如今南疆安稳了,那些不长眼的就只知道变着法子作践您!”
“殿下都已经这样了,他们还要对您下这样的毒手……”
赫连浔摇摇头,他心里明镜儿似的。
是嫌他占着太子之位,有人等不及上位了。
他这条命,已经烂成这样,身体残疾,痨病附体。
死了或许比活着更轻松,只是……
西境动荡,国内洪涝天灾不断,没能看到蔚国河清海晏那一天,他实难瞑目。
刺目的火蛇舔舐着屋脊,滚滚浓烟凝成一朵朵致命的阴云。
赫连浔最后在添福的搀扶下,虔诚的对着菩萨行最后一拜,行五体投地的大礼。
“菩萨在上,浔每日诵经念佛,于己无所求,唯愿大蔚子民不再流离失所,受战火煎熬,望菩萨垂怜……”
语毕,赫连浔忽然感觉裹挟着凉意的水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赫连浔疑惑的抬起头。
……这是?
(作者:古今都是架空虚拟世界,勿考究,勿代入,无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