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靖川听到叶初棠的问题,心脏猛地一跳,扭头看向她。
“初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初棠没有理会叶靖川,回想起了金枝和她说过的原主母亲生产的细节。
当年,唐婉宁不慎摔倒早产。
玉叶担心她和孩子出事,立刻出府去请薛神医。
金枝留下来,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唐婉宁难产大出血,危在旦夕。
金枝只好暂时离开,去库房找百年人参,给她续命,等薛神医来。
等找来人参,嫡长子已经出生,唐婉宁力竭昏厥。
产婆说孩子在肚子里憋了太久,出生便是死胎。
金枝亲自确认过,小公子的确浑身青紫,没有呼吸和脉搏。
叶初棠听完后,提出疑问。
“金姨,你没亲眼看到我哥出生,怎么确定他不是在出生后,被活活捂死的?”
于是,便有了她刚才的问题。
此时的孔茹没有如之前一般立刻开口。
这是她心底最大的秘密,本能的不愿说出来!
叶初棠看出孔茹在对抗“吐真剂”的药效,知道自己的猜测成真了。
她拿出银针,扎在孔茹的痛穴上。
“告诉我,我哥生下来就是死胎吗?”
孔茹疼得浑身痉挛,混沌的意识彻底溃散。
“不是,是我捂死了他,嫡长子只能从我的肚子里生出来。”
叶初棠压下上涌的杀意,又问。
“我娘是不是你害死的?”
“是,我在她的吃食里下慢性毒药,让她心情郁结,油尽灯枯而死。”
孔茹下毒的剂量很少,压根就查不出来。
所有人都以为唐婉宁是因为难产大出血伤了身体,是因为儿子的死对她打击太大,是因为要衣不解带地照顾病弱的女儿,才会年纪轻轻就亡故。
其实若不是孔茹,她至少还能再陪伴女儿三五年。
叶初棠看着因毒发而嘴唇发紫的孔茹,眼神冰冷。
“你的余生,将会在地狱度过。”
说完,她扭头看向叶靖川,淡漠又疏离。
“现在,你知道孔茹杀了我娘和我哥,她还屡次要害我,你还要将我娘的嫁妆分给叶安灵吗?”
叶靖川被问住了。
“初儿,灵儿要嫁的人是德公公,嫁妆不能太寒酸。”
叶初棠嘲讽地笑出声,“她的嫁妆,是孔茹和你的责任,不是我娘的。”
“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娘良善,对嫡庶一视同仁,若你拿回灵儿的嫁妆,大家定会在背后指摘你。”
“那就将真相公之于众,相信大家一定会理解我。”
“家丑不可外扬!”
虽然叶靖川对嫡长子的死也很心痛,恨不得杀了孔茹泄愤。
但逝者已矣,活人更重要。
叶初棠收了笑,冷冷地看着自私自利的叶靖川。
她一字一顿,“你会后悔的。”
说完,她转身拿起桌上的茶壶,走到昏迷的丫鬟面前,用茶水淋醒了她们。
“若想救孔茹,就去打两桶凉水过来,带上水瓢。”
春桃和秋荷浑身都疼,连站立都困难。
她们对孔茹忠心,立刻忍痛应下,“是,大小姐。”
两人很快就从后院拎来了两桶冰凉的井水,放在了孔茹的床边。
叶初棠问两人,“你们是陪嫁丫鬟吧?”
“回大小姐,是。”
“所以,孔茹捂死我哥,给我娘下药,你们是帮手咯?”
春桃和秋荷吓傻了,连反驳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