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盛夏,天色阴沉,柳坪村西头的玉米地间,走着一男一女。
女的约莫二十七八岁左右,体态丰满,男人三十多岁,脸上带着个刀疤,有副恶相!
“我说的事,办妥了可还有好处!”说着胡莲花又递给了苏大柱一叠票子,眼神撩人,苏大柱收过钱财,咽了一口口水,笃定道。
“放心!莲妹子,一会儿在会上,谁要敢说个不字,老子第一个不饶他!”苏大柱咬牙切齿的保证着。
得了这承诺,胡莲花这才是心满意足的笑了。
“那就好,走吧!”
说着两人便往村头的议事处去了。
村内白纸漫天,村头议事处却高挂红联:“关于村长霍德才遗嘱捐赠问题讨论会”。
此时,堂内座无虚席,嘈议纷纷。
胡莲花作为村代理会计,上台去,背着昨晚准备的台词,一番慷慨陈词后,高声问:
“关于村长遗嘱捐赠,谁赞成?谁反对?”
苏大柱站在一旁,冷眼扫视着众人,堂下的人瞧见恶霸苏大柱这眼神,纷纷沉默表示赞同。
可这时
“我反对!”
李天的一声清喝,打破沉默,众村民一愕,目光聚了过来。
一听这话,台上的胡莲花也是一愣,恶狠狠的瞪了李天一眼,冷声道。
“你反对?凭什么反对?”
“村长遗嘱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存款五万块,全部捐给村上,怎么?你是眼瞎?没看见?!”
李天听见这话,回头看了眼坐在角落里的霍小曼,泪眼婆娑,形单影只,挤在人群里一句话也不敢说,自己父亲的遗产,要别人来裁定,凭什么?李天生气不已,便打定了要出这个头!
而这事也得从三天前说起!
三天前,任职二十五年的老村长霍德才因病离世,留下一笔五万块的遗产,遗嘱说明五万块支持柳坪村再建设,可老村长离世后,他也不会想到自己妻子郑菊花,会因伤心过度而患病!
现在五万块成了老霍家的救命钱!
五万块是救命还是捐给村子再建设?成了主要讨论的问题!
前十年的柳坪村,交通靠走,通讯靠吼,安全靠狗!
可在霍老村长的带领下,自从种了果树,十年间,柳坪村的面貌地覆天翻,村里的电通了,路通了,村民们也都开始有钱了,家家户户开始住上砖瓦房了。
村子差这点钱吗?不差!
这也正是李天反对的原因,他要帮霍小曼拿回这五万救命!
听见胡莲花这话,李天也只是轻声了句。
“呵!眼瞎?我可不瞎,瞎了的怕是你们这群人!你们的心瞎了,明知道郑婶儿现在靠这五万块救命,你们还想瓜分?”
“难道人命在你们眼里就不值那五万块?”
李天气恼掷出了句,但没想到的是,他不但没骂醒胡莲花这群人,反倒是引来众口诛伐。
啪的一声,胡莲花拍案而起。
“李天!”
“给你脸了是吧?别以为你仗着你爷爷的余威,就可以胡乱来,老娘不吃你那套!遗嘱摆明面儿上的,这是老村长的个人遗愿!你那只狗眼看见我们是瓜分??”
“一切都是为了村子建设!你属狗呢?!胡乱咬?再说了!郑婶的病,跟我们有什么屁关系,我们这是讨论五万块捐赠问题!”
呵?!
没关系?
李天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气的七窍冒烟,意思就是说老村长的钱不属于他个人的财产,现在成了公有的了?郑婶的病,不归他们管,是个人问题,不属于讨论范畴?
可偏偏胡莲花的话引来了一些村民们的附庸,也不知道谁起了个头。
“就是!这是村长的个人遗愿,我们只是尊重村长的个人意思!”
“你李天算什么?死者为大难道不知道吗?老村长都过身了,这都不尊重人家,你是想老村长死不瞑目吗?”
一时间,众人纷纷对李天投以指责,然而李天却不惧,站起身来,径直走到戴着白布的霍小曼跟前,霍小曼一愣,李天却是一把拉起她的秀手,愤怒走到前台。
抓起霍小曼的手,指着她身上的麻布衣裳怒吼着:
“那你们倒是看看!”
“她身为村长的亲女儿,这么些年,她都穿的什么?粗衣麻布!再回老村长家看看,他们吃的什么?糟糠野菜!他们是穿过绫罗绸缎?还是吃过山珍海味?”
“就剩那么五万块,不应该拿来治病,给她们娘俩改善生活吗?”
胡莲花一听,当下怒色,再拍桌子,怒喝道。
“李天,你够了!”
“都说了,这是村长的个人遗愿,我们只是帮助村长完成遗愿,你少在这里疯咬,给我滚出去!”
眼见苏大柱意会几个村民摩拳擦掌要动手,李天扫过,嗤声一笑,盯着胡莲花身上的好看衣裳投以讥讽。
“是啊!你们现在,吃的起肉,喝的起汤了,年年果林高丰收了,穿名牌,住小院,生病住的起院了,看的起医生了,可你们别忘了,这一切都是谁给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