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观山……当得起天纵奇才四字,它日回了京畿,记得替老夫与詹司正打个招呼,至于天通道人这个称呼听起来太过疏远”。
此话说完,张天寻先是瞥了眼张维安,而后看向张玄秋,白眉微皱,话锋一转,语气中带有丝丝不悦。
“你们师徒二人,平日里自觉天资聪慧,修行不下功夫,真遇见事还不是黔驴技穷……”。
听着张天寻训话,张维安低垂着脑袋,尴尬摸了摸鼻子,余光瞥了眼张玄秋,见自己师父绷紧脸,面目微红,心中稍稍好受些。
还好,有大的顶着。
训斥完二人后,张天寻话音一顿,目光又落在张观山身上,轻笑一声说道。
“张小友,那颗珠子可否还给天师府?”。
听闻此言,张观山并未回话,而是瞥了眼不远处。
单凭张玄秋一人,想杀了精通御水之术,手持两颗金晴御水珠的张玄通很难,估计得拼命了。
现如今,张玄通死了,留了个全尸。
“天师府好歹是天师府,怎么也要些颜面”。
“张前辈都开口了,小辈岂能不给这面子?”。
说着,张观山手心一翻,将手中一颗金晴御水珠拿出来,交给张天寻。
张天寻实力如何,他不清楚。
但天通道人四字的含金量毋庸置疑,代代天通道人,若尚未成仙,代代号称真仙之下第一人。
这真仙之下第一人,可并非天通道人自封,而是人道修士给的,若要问有人是否不服,自然是有的!
可这么多年以来,敢登上天师府,宣战天通道人的一品高人寥寥无几。
毕竟能修行到一品,岂有一个傻的?彼此什么本领,是不是对手,就算是不交手也一清二楚。
张玄通的本领,估计是张天寻教的,后者亲自出手,想生擒张玄通定是轻而易举。
但正如张天寻所言,天师府也要面子。
“可惜这龙岩府被坑惨了,尤其是城隍,险些落个烟消云散的下场,现如今,阴司都不打不开,一府鬼神不知还剩多少……”。
张观山目光眺望龙岩府城隍庙方向,这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身边人。
说完之后,还有意无意看向张天寻。
张观山心中暗道,不愧是老前辈,张玄秋被当着外人训斥,尚且会面红耳赤,张天寻不动如山,就连眼皮都不动一下。
“天师府欠孙城隍的多,欠龙岩府的更多,日后,天师府只要在一日,便会有一位上三品道人驻于龙岩府!”。
“前辈公道!”。张观山嘴角勾起。
为龙岩府降雨,助孙礼恢复修为,重开阴司一事压根不用提,天师府看似与世无争,实则也要面子的很!
这件事处理不好,日后肯定会落人话柄。
几大道宗聚在一起,一聊起这件事,天师府的道人的头都不好意思抬。
“你小子,哪是什么莽夫,跟许巳那小子说的一样,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实则心思缜密”。
张天寻默默摇了摇头,心中只觉得,传闻误人。
他在天师府,可不是不理世事,天通道人也并非不食人间烟火,整日待在洞府闭关,不是参悟道法,就是想着悟道成仙。
大乾若有什么大事,他也会跑去凑热闹,京畿那些热闹事,他一件不落都知道。
自从张观山入京,打哭三大仙司的四个小家伙,他便注意到了后者,言此人不简单,日后定一飞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