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弯月高挂,
青梧宫的寝殿里,床幔微掀,
萧时冕搂着沈时鸢,大掌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她的软肉,不时的还把玩她的乌发,
只是那双眸子里,结结实实的压着不满,
他问沈时鸢,
“说好的补偿呢?骗子!”
沈时鸢窝在他的怀里,嘴角勾着笑,扯了个幌子,
“肚子疼……”
萧时冕浓眉微蹙,大掌放在她的肚子上,想起晚膳时,他给她夹的菜也没用了几口,
“怎么不早说,我去让长朔叫太医。”
说着就要起身去喊长朔,
沈时鸢拽住他,嘟囔道,“太晚了,也不是大事儿,明日再说吧。”
萧时冕不满,“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
沈时鸢眸子晃动,细白的藕臂搂住他的肩,将下颌放在他的肩上,柔柔的说,
“夫君揉揉就好了,不用寻太医。”
萧时冕被她撩动的心底一片瘫软,
他绕过她的腰肢,将温热的大掌放在她的肚子上,用最轻柔的力气,揉搓着,男子本就体热,没一会儿,
沈时鸢就感觉到肚子上的那双大手滚烫十足。
整个人暖融融的。
沈时鸢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半阖着的眼皮下,眸子亮晶晶的,
分明到了秋高气爽的季节,可这几日,她看见饭菜便不甚想用,有时,还会有干呕之意。
一开始,她没多想,肠胃不适本就是换季节时最容易引起的,只是,到了今日再度胃里反酸水时,她才发觉,这些日子和萧时冕没日没夜的荒唐,
她的月信,已推了数日。
或许……
她自己品了脉,却也拿不准,万一空欢喜一场。
明日还是让师父把脉才好。
沈时鸢深吸了口气,将手覆在萧时冕的手背上,
眉目平静的沉沉睡去。
谢老夫人昨日没见到皇帝,依旧不甘心,今日又早早的等候在宫门口,
宫门口的守卫知道这是吏部尚书的母亲,便好言劝道,
“谢老夫人,您还是回去吧,这大清早的,陛下还在上朝呢,哪里有空见您。”
谢老夫人执拗的很,依旧不肯回,身边的嬷嬷也劝不动,只能陪她在宫门口干等着,
直到瞳日高升,秋日的日光火辣辣的照满皇宫时,
谢老夫人又让身侧的嬷嬷再去递一次牌子,
嬷嬷满目犹疑,
“夫人这又是何必呢,陛下日理万机,想必是不会见您的。”
谢老夫人攥着手中的杖,满目笃定,
“你去和宫门口的人说,老身求见陛下,为的是贞仁太后!”
嬷嬷心神一震,
赶紧向门口的守卫走过去。
……
萧时冕下朝回来,沈时鸢还在睡着,
萧时冕撩开床幔,看见她睡的红扑扑的小脸,心中稍安了些许,
随即,
他放下床幔,朝守在一侧的甘怡嘱咐,
“让人去请太医……”
话音刚落,床幔里伸出一截细白的藕臂,沈时鸢带着倦意的嗓音从床幔里传出,
“不用了,我一会亲自去一趟。”
萧时冕坐过去,甘怡急忙有眼色的将床幔挂起,随后退出寝殿。
萧时冕捏了捏她的脸颊,
大掌又放在她的肚子上,凝眉问道:“为何亲自去?太医院的太医是使唤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