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姝闻言抿着嘴朝殷溯看去时,殷溯脸上的笑容已经褪尽,深邃的眼眸中虽不见半分怒意,眼神却比刚刚要锋利了许多,为此她暗暗斟酌了一瞬,才道:“皇上,臣女不是在闹,臣女只是厌倦了但凡牵扯上了谢语的事情,就总是会被他们误会指责训斥,所以臣女想离他们远远的。”
“你是说,坊间之前流传的那些有关你针对难为谢语的事情,你都没有做过?”
“是的!臣女好歹是在宫中住过几年的人,而皇上您英明神武,比臣女父兄都了解臣女的为人,应该知晓臣女若真要对付那谢语,绝不会用那些宫中几岁小儿都会的招数!”
“啧!你别说得宫中人人都满腹心机似的!”
殷溯故作不悦的说罢,又道:“但你都在朕面前如此说了,朕会着人去查清那些事情还你公道的,可你得适可而止,别闹的太过。”
黎姝沉默了一瞬,直接起身去到殷溯面前跪下了,“皇上,臣女真的不是在闹,臣女无法接受自己的夫君将别的女人看得比臣女更重!更无法接受臣女的夫君碰了旁的女人!”
“你这还不是在闹?天下男儿谁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了?”
“我父亲就只有我母亲一个女人!”
“屁!你父亲他……”
殷溯深吸了一口气,压了压脾气,改口道:“你父亲是在与你母亲成婚之后,才洁身自好,没再有其他女人的,而你家宁烬虽偶尔看重那谢语胜过了你,但若非你此次这一通胡闹,他绝不会叫那谢语钻了空子,爬上了他的床!”
黎姝压根儿没去听殷溯的后半句话。
脑子里已经开始琢磨起了他们父亲若是成婚前有过别的女人,那个女人会不会是棋妃的母亲林意欢!
倘若是的话,他们父亲可能在林意欢带着棋妃归京后,将林意欢安置到他们黎家的那处闲置宅子里后,跟其旧情复燃了!
而他们母亲很有可能意外撞破了他们的奸情……
想到此,黎姝儿时的一些记忆突然苏醒了。
她四岁以前,母亲终日都在笑,还会哼各种曲子给她听,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母亲很幸福。
那时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跟着母亲傻笑,再学着母亲哼曲子。
可她四岁以后,不知是从哪一天开始的,母亲的笑容已经不会叫人感到幸福开心了,哼的曲子也越来越沉闷不好听了。
难道说……
母亲因为父亲的背叛心死了,所以不想活了?
然后在因为某些机缘知晓了她会有个无比糟糕的未来后,在极尽所能的为她做好了安排后,选择了死亡?
不……
不可能的……
若母亲那般爱她,又有那么厉害的人脉跟能力,定会选择好好活着来护她周全的!
定是因为某些原因,母亲只能选择死亡!
可会是什么原因呢?
黎姝想的认真,隐约听见殷溯又说了些什么,却一个字也没有听清。
直到殷溯重重一拍床沿,吓得她一个激灵醒过神朝他看去后,怒声叱道:“黎姝!朕在跟你说话!”
她张了张嘴,正暗暗琢磨该说什么好,殷菲儿就跪到她身旁搂抱住了她,“父皇!您吓到阿离姐姐了!她近来遭受了那么多打击,刚刚又听您说她父亲不止他们母亲一人,她会震惊到走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啊!”
慕容慧也出声附和道:“皇上,阿离近来先是经历了滑胎,紧接着又遭遇了宁烬的背叛,已经很可怜了,你就别吓唬她了。”
“朕哪里吓唬她了!朕不过是看她走神了,稍稍加重了语气罢了!再说,宁烬只是着了那谢语的道,才与那谢语有了肌肤之亲,如何就是背叛她了?”
“不论如何,宁烬曾对阿离许下过此生只要她的誓言,如今出了那般的事就确实是对阿离食言了,毕竟以他的能耐,若非他给了那谢语机会,那谢语能算计得了他吗?而他至今都还没有将那谢语从他们定北侯府送走,别说是我们阿离了,随便换谁来,都得跟他不依不饶!”